胖子的表情令人非常奇怪,唐龍雖然猜到一些,但還是要從胖子嘴裏得到確認。
他問道:“為什麼不能去?你跟方仲海到底是什麼關係?”
譚維和小賊立即不做聲了,支著耳朵,聽胖子如何說。
可胖子憋了半天,愣是沒有說一句話,就在小賊準備打哈欠的時候,這家夥終於歎了口氣,說道:“師兄,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五年前我在分局競爭副局長的事情嗎?”
“哦,我記得,怎麼了,難道這姓方的,就是那個跟你競爭的人?”
“不是他,那個家夥姓鬱,叫鬱亮夏,這個姓方的,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老炮兒!”
“老炮兒!”
唐龍大吃一驚,小賊也大吃一驚,隻有譚維不知道老炮兒是什麼東西,瞪大眼睛,看著三個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賊忙著給譚維解釋什麼是老炮兒,唐龍則讓胖子把後麵的事情說完。
原來,當年胖子與鬱亮夏競爭分局副局長職務的節骨眼上,胖子與京城老炮兒鬱亮夏因為一個案子發生了矛盾,後來矛盾升級,導致數千人圍在市局外麵,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雖然在整件事當中,胖子隻是依法辦事,但是在領導的眼裏,他卻缺乏噓足夠的綜合能力,因此敗給了鬱亮夏,並且由於那件事情的波及,他退出了正常的警官生涯。
可以說,胖子這一輩子,就是被那個老炮兒,也就是方仲海害的,因為憑胖子當時的人脈,比鬱亮夏還要稍勝一籌,而且他又年輕銳氣,正是幹事業的大好時機,隻可惜這麼一鬧,便成了領導眼中的棄子,認為不堪重用。
重提往事,胖子咬牙切齒,可見他對老炮兒方仲海恨之深,痛之切。
唐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胖子,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別再總想著,再說以你的性格,當官未必合適,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很早以前,唐龍就發現胖子有點官癮,可是胖子屬於那種性情中人,絕對不是當官的材料。要真的當了官,說不定就會在哪一次的官場鬥爭中成為犧牲品。
沒想到,胖子的官癮比唐龍想像的還要足,他十分生氣,鼓著眼睛道:“什麼跟什麼,師兄啊,你就這麼看不起師弟我啊?當官有什麼難的,就是動動嘴皮,指揮指揮,這種小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天生就會,怎麼就不能當官了?”
唐龍嘿嘿一笑:“那行,你現在好好幹,等老頭子退休了,你去頂他那一角。”
胖子一聽,立即擺手道:“不行不行,樂叔那一角我可頂不了,要頂也是你去頂。”
“咦,剛還說當官是天生的,這會兒咋又謙虛起來?”
“不是,樂叔那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也不是一般的官位,我胖子雖然屁股比你大些,但絕對沒有你坐得穩當,所以還是得你去。”
“屁話,我現在已經回到地方,才懶得跟老家夥又混一塊去呢。”
“嗬嗬,師兄,你這又在說假話了吧,你跟樂叔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我看他對你挺關照的,他的位置也遲早是留給你的。”
別的都好說,可是一提到樂老頭,唐龍就火大,瞪著眼睛道:“死胖子,以後不準在我麵前說老家夥的好話,不然說一次揍一次,聽到沒有?”
“呀呀呀,我的師兄喂,你你這是發哪門子火呢,我不過是實話是說啊!”胖子這會兒又把方仲海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揪著個樂老頭不放手。
唐龍向來說到做到,立即一巴掌扇過去,胖子連忙叫道:“維維妹子,救我!”
好家夥,來了沒幾天,就找到靠山了。
譚維的反應還挺快,一下擋在中間,瞪著唐龍道:“幹嘛隨便打人?”
看她那小樣兒,倒有點像紀委書記,唐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女紀委書記,將手一縮,嘿嘿笑道:“鬧著玩兒,別當真。”
胖子從譚維嬌小的身體後麵探出一顆肥大的腦袋,叫道:“才不是玩兒,明明是動真格的了,不就是說下樂叔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非要動手才行,你還講不講道理?”
這家夥有了靠山,說話也硬氣起來,氣得唐龍直跳,但卻拿他沒有辦法。
唐龍也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眼睛一轉道:“死胖子,今天晚上我要去紫金園,維維她們兩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胖子一聽就急了,從譚維身後跳了出來,大聲叫道:“不準去!”
唐龍嘿嘿一笑:“你還能管著我了?”
“不行,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堅決不準去,否則,否則……”胖子說到最後,卻是否則不出來了。
“否則什麼?”唐龍笑道。
“我我,你你,你要是去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師兄,哼!”
“吆喝,你小子健忘了吧,當初是誰哭著求著要我當這個師兄的?現在還拿這個來要脅我,搞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