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二十二、隻是我和你(1 / 1)

第二天各自回家,直到高一開學,兩人見麵次數寥寥無幾,感情全靠qq維係。但那是芷芸的世界裏思瑜是她的全部,思瑜的世界裏芷芸是他的全部的唯一一段時光。

思瑜問芷芸:“初三的時候,每個課間你都跟文學部部長相談甚歡,在討論什麼?”“小v啊。你聽說過他嗎?”“當然聽說過,當時可是掀起了一股狂潮。”“那你覺得他怎麼樣,喜歡他嗎?”

“他的作品很有自己的特色,很擅長跳出當下一切流行套路,進行一些全新的嚐試。之前總給我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直到聽了《伴虎》。”“夢遊舊朝,明寫君臣關係暗抒曆史觀,意旨深遠。開篇一文一武,一陰一陽,無論他們無欲無求、不貪不想,還是戎馬天涯、不躲不藏,最後都一樣,陣亡。”

“他全新創作了中國風。作品前半段還是他標誌性的慵懶與憂傷,後半段則令人拍案驚喜。多把失真吉他的層疊漸進,將格局驟然擴張;撕裂式的高音演唱,徹底拋開聲樂傳統;第四分鍾之後甚至飆出男高音真聲罕有企及的超高音“hi c#”,將悲憫情緒發泄到極致。”

“這首歌確實跟他一貫曲風不同,他說:‘不能指望一個創作者永遠停留在某個階段、固守著某個受眾群。那種保守不前的搞法,很容易搞,但我不會那麼搞。’如他在‘奇談’裏寫道:‘這首歌擺脫得了鍛字煉句擺脫不了小心機。’他的歌就我們能挖掘到的就有許多小玄機了:有的歌歌詞調整得很有趣,譬如《淺唱》剛開始是“我說vae”,後麵變成了“無所謂”;像《深夜書店》和《幻胖》很喜歡在歌詞中玩同音字;有的歌的時長就有特殊含義,譬如為梁祝作的主題曲《蝴蝶的時間》時長520-我愛你,《飛蛾》時長514-他的生日。”

“有些歌會加入特殊音效,譬如《早睡身體好》裏加入了木魚聲、《粉色信箋》裏用到了跑跑卡丁車裏的某些音效、《毀人不倦》有一段小孩大笑轉啜泣的聲音;甚至有些歌有部分需要倒放才能聽懂的歌詞,譬如《降溫》。”

有一次一起去海邊,芷芸被浪追著跑,思瑜問:“你不享受浪花從你腳邊掠過的感覺嗎?”芷芸搖頭:“我害怕它會帶走我。”思瑜握住她的手:“別怕,我會緊緊握住你的手。我想跟你分享我的快樂。”芷芸隻能用腳挖了一個很深的坑,把腳埋進去。“你瞧,我就像在沙裏生根了一樣。”然而抓住思瑜的手還是十分用力,隻在退潮時有些許鬆動。

思瑜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海?”“我喜歡聞鹹鹹的海風、看堆疊的海浪、聽深沉的海聲、走濕柔的海灘。我隻是害怕置身在海浪中的無助。”“這份喜歡有點遙遠。你應該卸下心防,用心感受,不要給自己太多主觀意識的束縛。”“我可以踏著海浪沿海岸線奔跑,就是不能靜靜地等著。”

玩了一會,芷芸身心俱疲:“我們到沙灘寫字畫畫吧。”芷芸拿了一根木棍畫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分別署上他們的名字,還在旁邊狠狠留下自己的腳印:“蓋章。你也踩一個。”“這都是大師你的功勞,我不敢搶。”“你是作為大師家屬身份蓋的章,效用等同本人。”“哎呀,不好看,不完整,再踩一個。”兩人蹦蹦跳跳留下一長串腳印。

忽然一陣大浪衝來,“哇,我還沒拍照留念呢,好生氣。”“美好的東西大多留在回憶裏。”“可我不希望毫無痕跡,我想留個念想。”“如果哪天忘了,便代表緣已盡,該了無牽掛,不必被它束縛。”

傍晚,芷芸原本想放孔明燈,假裝文藝地許個天長地久的願望。無奈風太大,恐孔明燈太飄搖,美好心願會被幻滅。芷芸道:“風這麼大,放不了孔明燈,剛好可以放風箏啊,我們同樣可以把願望寫在上麵。”

玩夠了,臨走前,思瑜提議:“我們把風箏線剪了吧,讓它自由地去翱翔。”“不行,沒有線的牽引,它會迷失方向,會遇到許多阻礙,受到很多傷害。”“可是少了羈絆,它能接觸更廣闊的天地。”“我舍不得它。有線的時候,不管它去到多遠的地方,想要看看它,我就扯回來。要是把線剪了,我就永遠失去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