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看著眼前的‘弟弟’逐漸瓦解,她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麻木動彈不已。看著那身影漸漸淡去,她的淚水也如同洪水決了那堤壩似的噴湧而出。
“不要!……不要……不要走……”
可那身影卻絲毫沒有聽到,逐漸的消散著……熙若緊緊的盯著那幻想,目光定格在他的嘴角上,那上揚的微笑烙印在她瞳孔中。
那樣燦爛的笑容是他生前不曾有過的快樂,也許到最後,死亡會是他最好的解脫……
熙若驀然回神,看著眼前原本吵鬧如今卻寂寥的市集,她放下那握著刀柄不斷顫抖的手臂,因為高度緊張,她的全身都已經酥麻,低頭看著那剛才被人們爭相搶購的石頭,她笑了。
笑的是那些曾經被人們無視被人們拋棄的廢物,都會因為有了背景,有了身份而被人奉承著,追求著。
原來一個人的價值,從來都不在於其自身有多少能力,而是在於他用這能力創造出了多少金錢,又憑著這能力得到了多少權利!
……
……
湘竹目光緊緊盯著熙若,因為緊張,她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已經凝結,隻有那微微的呼吸聲散落在那空中。
直到熙若的眸中有了焦距,湘竹才輕微的舒了口氣,因為那片刻的放鬆,似的她那曾被緊張殘酷壓迫的身體驟然失去的重心。
隨著身體的搖晃,湘竹扶著了一直掩蓋她身形的牆麵,觸碰到那冰寒的物體,湘竹才想起身旁一直都有的那一抹豔紅。
她驀然回首,映入眼前的隻有那遠處渺小的紅色衣角。
“我盡然都沒有發現他早已離去,這可真不像原來的自己,湘竹啊……湘竹,為什麼隻要有他在,你便放鬆了警惕?這樣的感覺……太危險……”
……
……
遠處的豔紅輕浮的走著,他的身後一直都有個小尾巴在畏首畏尾的瞄著他。
看著主子放著光芒的目光,還有那一直上揚的嘴角,徐元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這就像看見了老虎微笑,公雞下了蛋似的一樣可怕。
雖說主子平日裏也是麵帶著笑容,但是那笑卻不達眼底,時而還冒著冰寒,主子這樣的人,就算一個人活生生的死在他麵前,主子的笑容依舊會掛在臉上。
當然,這樣的事曾經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雖說有些悲觀,但隻希望自己能夠安分守己,多活些日子……
“主子,今日為何如此開顏?主子是否喜歡上了那名為湘竹的女子?”
虞染之停下腳步,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小,直到成為直線。他轉身回眸,雙目的冷光箭箭射向徐元。
“徐元……你難道不知爺最厭惡的便是手下人無端的猜測麼,恩?”
每當主子生氣時,一般都喜歡問問題,而且最後都會聲音上挑的‘恩?’一下。
徐元聽著那危險的信號,心中不由得顫抖著,怎麼辦……怎麼辦?他回想起爺最厭惡的還有無能之人,徐元思及此處,便下了一個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