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17年春節後,那是一個周末,梅筱荷正處於經前綜合征期,情緒非常低落。百無聊賴之際,就打開了許久未用的微信搜索,想在附近的人裏麵征婚。
沒想到,在眾多打招呼的人中,有一個特殊的名字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個微信名字叫“墨森”。鬼使神差地,一向對於加好友非常苛刻的梅筱荷,一下子就通過了他的加好友請求。
“美女你好!“
‘你好!”
‘你是個文學愛好者還是老師?”
“前者吧!”
“幸會!”
“幸會!”
“芳齡?職業?”
“44,衛生係統。你呢?”
“48,我們是鄰居,教育係統。”對方說著發了一個偷笑的表情,大概是表示竊喜和親近吧。
“大學?“梅筱荷問。
對方發了個豎大拇指的表情:“衛生係統的都這麼聰明嗎?”
“屬狗?”梅筱荷已經高度警覺了。
“是啊!你屬龍?”對方問。
“是啊!李?”
“對!梅?!”
“對頭,就是我!”梅筱荷有點悲喜交集。
“好想感慨一下!”對方似乎也有些激動。
“嗬嗬,你早該結婚了吧?”梅筱荷問。
對方反問,“你呢?”
“一直沒有”梅筱荷回答。
此時李墨森已經岔開了話題,他們又互相了解了下孩子的情況。
梅筱荷還是忍不住問:“我很想知道你最後究竟和誰在一起了,有點好奇,嗬嗬。”
李墨森依然避而不答,問:“你家人都好?”
“怎麼?說話還是那樣遮遮掩掩啊?!”梅筱荷一向有話直說,她才不喜歡憋著呢。
“我最終沒離,到現在也在苦難中。”
“苦難?談不上吧?’’
“恐怕還遠不止.”
“”其實沒離就算是最好結局吧?至少是為了孩子。”
“最壞結局!”
“那為何還繼續?”麵對梅筱荷的疑問,李墨森又岔開了話題”你幾時值班?”
“你有事忙就是!”梅筱荷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看何時有空,我們聚一下””
“聚一下?我怎敢!”
‘’這有啥不敢的?就算為了敘舊,好像也該聚一聚吧?””
“傷太深!不僅僅是心靈與肉體的,還有我的名譽損害,告訴過你的.”
“不聚那些傷就不在了嗎?”李墨森意味深長地反問梅筱荷。
“不見,它會沉睡。其實與你說話時,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就不要說見不見的了。有些東西沒法忘記,與你的經曆,改變了我對男人的看法,仇恨男人,就是由你而始的!無法忘懷!”梅筱荷有點激動了。
“自知罪孽深重。”李墨森無話可說。
“還有,名譽的損害,讓我姻緣難成。你知道的,人家會來單位打聽,當年那個打到我們醫院辦公室的電話,把我說成了罪大惡極、恬不知恥、蓄意破壞你家庭的小三,我背著這黑鍋,啥時候都找不到對象,沒人敢要!”梅筱荷幾乎哭泣。對方啞口無言。
停頓了片刻梅筱荷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說:“算了,也不能全怪你,恨自己那時年少無知!”
“我曾經給你辦公室打過電話找你。”
“是嗎?”
“時間沉澱了之後還剩下什麼呢?你剩下傷痕和仇恨,我剩下內疚和遺憾。”
“不要說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說起來還是會激動,甚至眼裏有淚水。”其實此時此刻梅筱荷已經淚流滿麵。
“三四年前我在舊校區租房住了一年,常常在你小區前停留很久,指望能遇上你。我還進去過一次,去物業那裏打聽你的具體住址,人家不告訴我。”
“哦?是嗎?可是你當初選擇的不是我,我被你拋棄,甚至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還有我身體的損害,你從未關心過!”梅筱荷滿含怨恨地說。
“當時就是想要你的。因為想讓那個女孩自己放棄,所以我選擇了外出進修。結果出了好多意外。其實能憶及的都是和你相處的鏡頭。其實有許多誤會,我自己也太窩囊,太懦弱。多少傷害,希望還能有機會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