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渝不由得一愣，環視一周也沒有看到說話的人。
就這時，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張渝確定了，是從駕駛員放在一邊的耳麥上傳出的。立刻走過去，拿起耳麥戴在頭上，張渝聽到了第三聲。
“哈嘍，到底還有沒有活著人了？”
張渝眼睛閃了閃，聽出對方說的是英語，立刻拿出“語言戒指”來選擇“英語”為精通英語。接著深吸一口氣，放下氧氣瓶的呼吸器，就對著耳麥上的麥克風喊起來。
因為缺氧狀態中說話的確有點艱難，所以張渝喊話幾乎是一氣嗬成，又快又急，如同連珠炮：“誰在說話，誰他麼在說話？！是不是就你搞鬼，弄得飛機缺氧啊！識相點，快點給我弄好了！不然，等到我找到你，一定要你好看！”
說完，張渝重新戴好呼吸器，然後就從耳麥上聽到那邊響起“嘩啦”一聲，好像有人從座位上摔了下去。接著有些狼狽的爬起，沉默好半天，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後才道：“那個……那個這裏是紐約時代機場調度中心，和你說話的是遠距離調度員哈姆，編號B14，不是什麼壞人。額……話說，你應該知道這一點才對吧，畢竟我用的是專屬通訊頻道，屏幕上應該顯示來源地點的。”
“我知道個鬼啊！”張渝看著眼前幾十塊大小不一的屏幕，心裏麵吐槽，“其實鬼也不知道哪一塊顯示吧？”
“喂，機場調度中心是吧，好了，我知道你了。你打電話……額，不是，你通訊過來幹什麼啊？”
“……”沉默，長久的沉默，然後才發聲回答，“我在這裏看到你飛機的狀況有些不太對，氣壓和氧氣含量有點低，所以想要確準一下是真是假。也許隻是機器誤報而已……”
“誤報個鬼，這裏都已經缺氧五六分鍾了！”張渝立刻道。
“噗通”又是一聲摔倒的聲音響起，好半天耳麥中才有回應，哼哼唧唧叫著痛問道：“那個……現在還有多少生存者？”
“生存者？”張渝微微一愣，扭頭向著駕駛艙外瞄了一眼，看到大多數人都帶著氧氣麵罩爭分奪秒呼吸著，扭回頭回答，“因為都戴著氧氣麵罩，到目前為止，應該所有人都還活著。”
“呼。”耳麥總立刻傳出對麵長鬆一口氣的聲音。
但下一刻張渝出聲補充，立刻對方又是一聲摔倒的聲音。
“不過氧氣麵罩中的氧氣也撐不了多久，隻怕再過幾分鍾這些人就都要掛掉了。”
“嘩啦，嘩啦，哎呀！”
這次摔倒後好像又滾了一個個子，回應聲延遲好幾秒才響起，聽上去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對方幾乎是在顫抖著在喊：“那快點降低飛機高度啊，降低到六千米以下，恢複一下機艙內的氣壓和氧氣再說！”
“呀，你的辦法倒是和之前某個人說的好像一樣啊。”
“那你還不快執行？”
“執行？我？”
“對啊！”
“對個屁啊，我不會開飛機，怎麼執行啊？”
“啊？！”耳麥中傳出強烈的詫異聲，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難道不是機長瓊斯？”
張渝扭頭看看旁邊倒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瓊斯機長，很幹脆的回答道：“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