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仨崽兒……
塌下來,不怕,老大來頂;
爹娘怒了,沒大事兒,老二受罰;
飯做好了,家裏有了好吃的,最的老三優先。
他們一起長大,他們知道彼此的每一個階段,剪不斷的手足情深,割不裂的血脈相連。
兄弟姐妹之間,總有一種關心,它叫不請自來、它叫鹹吃蘿卜淡操心。
……
畢晟這個弟弟,對於畢月來講,是家人的其中之一,在有能力、有條件的範圍內,她用著“姐姐”這個名頭、這個身體的義務,捆綁著自己。
她盡力想著,要對最的弟弟好一些、再好一些。
而不同於畢晟,畢成這個弟弟,對於畢月來講,是她在這個城市的最大牽掛。
有錢沒錢,都得讓弟弟畢成吃飽。
他們一起經曆了太多太多。
當初越難、那些共同作伴的日子,記憶就越深。
她拉著扯著托著拽著畢成,習慣了。
習慣很可怕,可怕到當習慣改變了,被弟弟一把推搡在地上,被弟弟遺忘在角落,她傷了心。
……
畢月坐在床上,眼神落在屋門的門栓上,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梁笑笑歎氣。
叔什麼時候回來啊?這兩家裏那氣氛不得冷死個人啊?!
你回來這一道,她一瘸一拐的跟著,畢成把他姐塞到出租車裏,那動作狠的,也不管畢月在那張牙舞爪的能不能撞到頭。
嚇的她都顧不上傷腳了,趕緊跑過去用手攔著,攔著畢月別把頭磕到車門上,也攔著畢月別氣狠了抓畢成臉。
把她忙的……
梁笑笑當時都是懵了狀態,更是顧不上臉熱了,大馬路上還圍了幾個看熱鬧的人。
可那一路上,畢月一聲未吭、也沒哭啊,這怎麼都到家了,倒哭的厲害了。
梁笑笑遞過毛巾,心翼翼道:
“畢成在他那屋呢,估計也不能去上課了。我給你煮點兒粥去哈,你等著。吃完你吃上藥、睡一覺吧,什麼都等睡醒狀態好些再。”
畢月一側身直接躺在了床上,她心裏咬牙切齒地誓著:
再特麼也不管畢成,願意受騙上當、活該!
再也不給他花一分錢!
以後大路朝各走半邊,自個兒過自個兒日子!
她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不用那個敗家子幫她散財!
……
畢月在咬牙切齒,畢成也在他屋裏悶頭躺著氣的不行。
畢成是生氣大過於傷心。
在他眼中,不是多複雜的事兒,搞到了這種恨不得是校區醜聞的程度,真是對畢月佩服!
他覺得他姐簡直不可理喻!
在他眼中,整件事情就是他姐無理取鬧!
主要是不至於,你多大個事兒?太過分了!
畢成一把拽開蒙在腦袋上的被子,使勁大口地喘了幾口氣,這給他壓抑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姐要是因為他沒去給送牛肉湯才氣性那麼大的,他也解釋了。
那旁邊就是店,他尋思買完鞋就去,再抓緊時間趕緊送飯。
這還碰上了,碰上了不高興兩句兩句,大家夥一起去旁邊吃一頓,對不對?
你多簡單個事兒。
現在又不是吃不起的時候,再她自個兒都能從學校出來溜達了,就不能吃口飯?
畢成歎氣。
牛肉湯是導火索,他知道!他姐那不也嗷嗷吵吵罵他時了嗎?差他給蕊花錢了。
他改了,真改了。這次是特殊情況。
他這次真沒花姐姐的錢啊!這回真沒花!
你又沒花她畢月的錢,她跟著那麼舍不得幹什麼?!
大山哥最近給他錢,他一分沒要,這是叔給他的錢,他一直存銀行吃利息來著,現在銀行利息高著呢!
就因為中午得先去趟銀行,所以才耽誤送飯,他哪尋思去銀行得等那半啊,存錢時可沒那麼費勁啊?要不然時間是安排的挺緊湊的,你他冤不冤?!
當他願意今這麼“趕巧”嗎?他真有苦衷。
還沒放學呢,他就尋思一會兒得趕緊著回家做飯,結果蕊給他傳了張字條,是她今生日,還了幾句從沒過生日收過禮物啥的……
那字條快趕上信了,還問他是不是變了……他都看見上麵有淚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