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表現的楚亦鋒,不知道梁吟秋知道了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反正畢月在聽後,又被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
有點兒感動,又和楚亦鋒聊聊心裏話了,而不是怎麼瞧怎麼別扭。
要是有人問畢月,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啊?有啥感動的?
是啊,不出原因。
她要的不是對方能幹出啥了不得的事兒,不是送她啥值錢的東西。
要的就是在點點滴滴中,一個平日裏自我感覺良好到爆棚的人,卻因為她、畢月,而改變的讓人踏實。
不過畢月此時還不知道。
她正在跟親爹畢鐵剛“討伐”她娘呢……
畢月和旁邊病床大娘笑了笑,看著那位大娘扶起病友李叔叔去走廊裏活動活動了,還知道給關緊房門,趕緊問畢鐵剛道:
“爹,我娘整那一出,她是要幹嘛啊?”
畢鐵剛正尋思可下閑雜人等都走了,到底是讓家裏娘們問閨女那姓楚的,還是自個兒這個當爹的現在就問問呢?
正琢磨著呢,結果被畢月搶了先,畢父冷不丁被問到,反應了幾秒後,裝傻,瞟了眼點滴瓶子才開口:
“嗯?啥?你娘又咋的你們啦!
你倆啊,一點兒不讓人省心。我還沒稀得你倆呢!”想把這話題茬過去。
畢鐵剛心裏明鏡的,剛才他又不聾不瞎的,哪句都沒漏下。再那鬧的都半紅臉兒了,氣氛挺僵的。
心裏更有數估麼著弟弟不是不的,不定怎麼怨他這個當哥哥的多管閑事兒呢。
已然後悔,也挺埋怨自己的。
不聽妹子和自家娘們的好了。咋就被杵鼓杵鼓動搖了呢!
再著急,現在回過頭想想,好像也有點兒不妥。
但是畢鐵剛想著已經走到這步了,人也帶來了,那些臭氧層子有啥用?
再怎麼著他也是當爹的,有誰怨他的,沒有兒女怨他這事兒的!所以不想提這茬。
然而畢成接話又給拐回正題道:
“爹,你真得背後我娘。
別我叔了,就是衝我姐,也不能對我笑笑姐那樣啊?
就是她,爹,我倆第一次倒動老頭衫,就她給拿的二百多塊錢!
那時候咱家多難?爹你又不是沒借過錢,一般人當時敢借咱家錢嗎?三塊五塊的都不敢借怕還不上。這年頭有幾個敢雪中送炭的?
人家一拿幾百塊的給我姐,那和我姐能是一般關係嗎?
我姐和笑笑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還是一個班級一個桌坐著的同學。
結果我娘那臉拉拉著,人家又不傻!換個人不得當場甩臉子啊?
再就是不我笑笑姐,我還挺意外你們咋還帶個生人來呢?
咱家咋回事兒的,不是好不告訴別人嗎?這一來京都再一回村,那不得宣揚的可哪都知道了啊!”
畢成覺得:真是怪了啊,以前也沒這些事兒。現在這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剛才那一幕看的他都不敢搭話。
“笑笑姐?你們這輩兒分能不能捋明白了?那你管我叫啥?一個個的!”
畢鐵剛瞪眼睛,又哼了一聲後長歎了口氣,才繼續道:
“你瞅你那確青的臉吧,少兩句!這半年來,看來你是鍛煉出息了,羅裏吧嗦的!
你娘那不是哭懵圈兒了沒反應過來嗎?讓你倆嚇的!
剛擱那醫生屋裏,大夫一句你娘哭一句的。你倆倒好,還都衝你娘去了,把你倆出息的,沒她哪有你倆?!”
畢鐵剛就是想護著劉雅芳,在他心裏,父母再不對沒有兒女指手畫腳的。
看著畢月和畢成都被他罵消音兒了,緩了會兒情緒:
“再了,瞞誰瞞?你姑肚子裏裝不了二兩香油的玩應。
自打跟你姑夫搬縣裏了,整了個賣自行車和電視的門麵,一的,不知道咋嘚瑟好了,三吹六哨的!
很怕別人不知道她達了。誰去縣裏她都顯擺她那店。
買自行車又是貴東西,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就是跟前兒幾個村裏有名的啥千元戶萬元戶的。
她那張破嘴嘚不嘚的,又是你叔給開的,又你叔可有能耐在大都呢,一傳倆倆傳仨的,誰能不道?
等你們回去就知道了,咱家不光在咱那圃子出名了,等趕明你叔再給整點兒別的,咱家驢糞蛋都得被人誇的比別人家瞅著光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