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的轉變,能讓晴看到他的進步,相信他,他們的結合是水到渠成的。
畢成此刻也有那份自信。尤其是這一年間,他完全脫離他姐,不再是被畢月帶著那種“拔苗助長”式成長,而是他自己確實就能幹的不錯。
但畢成卻萬萬沒有想到,等他歸來,等他真的成熟了,等他鼓起勇氣想確立戀愛關係,想提出國前咱們訂婚吧,迎接他的是這一幕:
王晴的身邊站著一位戴眼鏡的斯文男。
那男人二十六七的模樣,那男人和她有有笑的聊,關係不言而喻了。
黑色的桑塔納車窗降落,畢成眼含複雜地望著他們:
她在拿他當啥?
他這兩年間,難怪給她打電話,她總是冷冷淡淡的態度。
原來如此。
相親對象張驚訝的扭頭看向愣在當場的王晴,不明白她怎麼不走了呢?
一手把著自行車,一手推了推眼鏡,又扭頭看向另一邊,正好和畢成對視:“認識人?”
王晴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畢成,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跟他有話要。就送到這吧。”
……
胡同口,畢成甩上車門,攏了下大衣,他像以往一般先笑了下:“那是?”
“相親對象。”
畢成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看起來不錯。處多久了?”
王晴心裏一酸。瞧,多虧沒耽誤自己,他好像在恭喜她。並沒有回答處多久,而是問:“你南京那麵處理完了?這回在京都了吧?”
看來確立關係了?處多久不好回答?他像個傻子還在外地學成熟呢。畢成兩手插在大衣兜裏,聳了下肩,像通知老朋友一般:
“可惜處理完了這回會走的更遠。去美國哈佛讀書。過一段就走。”
“什、什麼?”王晴猛的抬頭看向畢成的雙眸:“定下來了?走多久?”
“三年。”
“那,那?”
到底“那什麼”,直到畢成上車,王晴也沒出來。
還是畢成探頭道:“有什麼事兒找我姐。”到這一樂:“我們好像從認識那我就總這句話。你倒真沒找過我姐。”
“謝謝你。”
“謝什麼?”
王晴低頭看著腳尖:“什麼都謝。”
“也謝謝你當時把地賣給我姐。你家那麼困難,能賣給國際更高的價格,你卻相信我們,這才有了現在的月亮灣。晴,保重。”
外麵慢慢飄起了雪花。
王晴感覺很冷。原來在愛情的模式中,還有一種叫:不是非誰不可。
開車離開的畢成,他也似忽然懂了:有些東西不能強求,不能隻靠那第一眼的喜歡。或許他的那個正確的她,還在茫茫人海。
他告訴自己:沒啥,真的沒啥。做好自己。
推開家門,一紅一藍穿羽絨服的兩個家夥齊齊大喊:“大舅舅。”
“噯!舅舅陪你們好好玩幾。”畢成一手一個將溪和龍人抱起,抱著倆寶在漫雪花中玩飛飛。
劉雅芳還問呢:“出去碰見啥好事兒了?這個樂啊。”
畢成眼底有一絲黯然閃過又頃刻消失不見:“娘,我要成為咱家學曆最高的了,我能不高興嗎?”
一九九零年三月,畢成和楚慈乘坐去往美國的飛機。
劉雅芳沒哭,畢月哭了還被她爹娘取笑了,被狗蛋兒嫌棄道:“姐,你就偏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