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三把利刀闖江湖(1 / 1)

福建是一個移民大省,移民情結始終影響著閩人的生活。他們流動性很強,然而鄉土情結依然很重,出去做生意,也不忘著念及故土習俗和回報鄉裏。

普通的福州人身上還帶著鮮明的地域特色。過去,隻要一說到福州人,便會想起福州人的“三把刀”。這“三把刀”就是菜刀、剪刀和剃刀。也就是說福州人最擅長廚師、成衣師和理發師這三種職業。且不說閩菜為我國八大菜係之一,福州廚師美名遠揚,閩菜特級大師強曲曲、強木根曾是人民大會堂國宴的掌勺人。而在全國各地乃至海外開餐館、服裝店和理發師的福州人,更上一層樓者數不勝數。這種典型的地域性職業特點,不僅與人們的生存環境有關,與人群的性格特點也有很大關係。

“三把刀”適應性強,易於謀生,這或許是福州人敢於闖天下的勇氣所在。但與江浙人甚而閩南人想比,福州人做大買賣的不多,大商號、大商人更是鳳毛麟角。這應當是基於福州人明哲保身、不願冒風險而又是過分算計的性格特點。

擁有城市家園的廈門人

廈門人特別熱愛自己的城市,就像熱愛自己的家,他們建設自己的城市,也像建設自己的家。在廈門,出門乘車、購物、打電話,都極其便利,而且車費和電話費也不很高。各個路口,都豎有設計精美圖文並茂的路牌,告訴你到某某地方地應該如何行走,而這某某地方也許不過近在咫尺。公共汽車來了,大家平靜而用秩序地前後門上中門下,上了車也不搶座位,給老年人讓座位則幾乎成為人們的日常習慣。在學校或單位,師生、同學、同事之間,除必須加以頭銜之外,一般都稱名而不稱姓,親同一家。無論老頭子,抑或小夥子,都可以這樣親切而自然地稱呼自己的女同事,而不必考慮對方是一位小姐還是一位夫人。

廈門可能是目前中國經濟發達地區中保持串門風俗的少數幾個城市之一。逢年過節,廈門人會把自己的外地同學或同事請到家裏來圍爐而坐,使他們體驗到一種家庭式的溫馨。

問題並不在於廈門人和廈門政府做了些什麼和怎樣做,而在於他們這樣做時的那種心態。許多作家都注意到,廈門人無論是在建設自己的城市,還是在維護自己的城市時,態度都十分自在、自如、自然,就像在裝修和打掃自己的小家和住房。這種從容乃至安詳,無疑來自對自己城市的“家園之感”。恰恰是這種“家園之感”,使得他們不必依賴糾察隊或罰款員的監督而能自覺保持街道的一塵不染和車站的秩序井然。也正是這種“家園之感”,使他們像德國人服從內心道理律令一樣,不作有損自己城市形象的事情。

這種把自己城市當做自己小家來看待的“家園情懷”,也許就是廈門人有別於其他城市最突出的城市小區特征。對自己家鄉的偏愛,大約是人類一種共同的情感,但似乎隻有廈門人,才把“惟我廈門獨美”的情緒表現得那麼隨意,那麼自然,那麼漫不經心,那麼理所當然。

“在外一條龍,在家窩裏哼”的興化人

興化人最善於赤手空拳打天下,他們就是天生的買賣人。對興化人而言,天下幾乎沒有他們辦不成的事。比如湄州灣邊的籠,過去他們靠肩挑蒸籠叫賣行走江湖。可是,曾幾何時,數萬興化人闖進京城,一舉占領了北京的木材市場。他們還紮寨京城建立了赫赫有名的木材村,成了京郊四大村之一。每年春節,在北京打工的興化人居然是包了專列回閩探家。這種氣魄,不能不讓人對興化人耳目為之一振。

興化人也有弱點,他在外十分團結,隻要是興化人一碰麵,不論是否有外人在場,一定是說興化話;一個單位裏如有三五個興化人,則必然聚在一塊、玩在一起,如同兄弟一般。但在本土,興化人之間卻有一個不太團結和愛告狀的壞名聲,這或許是他們人口過於密集且又過於精明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