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常輝撇著嘴答道:“那王爺還說這三軍演武是何要緊之事,讓我平日注意些不要說給別人聽,既然太尉那老頭能隨便說,想來說給你們聽也是可以。這三軍演武就是從王爺的鎮北軍和梁州駐守軍雄虎軍各調一隻前來這郢京,和這裏的禁衛軍羽林衛比試一場。”
李常衫見韓文鬆聽完不住點頭,不禁問道:“文鬆對這三軍演武有何見解?”
韓文鬆答道:“依在下看,朝廷舉辦這三軍演武目的有三:一來,皇上正好借此事犒賞三軍,以示聖恩;二來,向我楚國民眾展示兵力之強盛;三來,還可借此機會,震懾鄰國。”
李常衫又問道:“此事作用既然如此之大,又何必要藏著掖著呢?”
韓文鬆答道:“想來是此事尚處於準備階段,也就還沒有大範圍傳開,僅是有些朝廷高官知曉,等到此事準備完畢時,朝廷自會廣發告示,昭示天下。”
李常衫聽完韓文鬆解釋,興致索然,這三軍演武說到底還是些凡人間的集會,弄得再熱鬧也與自己絲毫扯不上關係。
眾人再喝了幾杯,見此時已是深夜,便各自散去,當然白雲二位女子和小和尚還是都用法術偽裝起來。出醉花樓之時,李常衫見那雲佳伊果然如先前所說,帶著那白方雪,去和宋管事和被打的龜公均道過不是,不禁暗自歎服:這雲佳伊是非分明,與那蠻橫的白方雪相比,倒更像是師姐。
翌日,李常衫和小和尚坐在青鶴院中百無聊賴。李常衫想著其他兩人,那韓文鬆去了貢院參加會試,正如韓文鬆所說,這會試分三場,每場各考三天,考試之時吃喝拉撒均在貢院中解決,想來是有很長一段日子見不到韓文鬆了。而那餘常輝則是早早出門去了鎮北王府,想來又是去找那鎮北王喝酒作樂去了。
李常衫甚覺無聊,隻帶著小和尚也沒法去醉花樓喝酒,於是對著小和尚說道:“小和尚,我打算上街逛逛,你呢?”
小和尚一聽此言,忙不迭地說道:“小僧也去,常衫施主不要把小僧一個人丟在這裏。”
於是,李常衫帶著小和尚出了青鶴院,一路逛至九鹿街中。李常衫曾聽到醉花樓宋管事提起過,這九鹿街是郢京城裏最繁華的街道,早就想過來見識一番。
果然,李常衫一到九鹿街,隻看到街上人頭攢動,鑼鼓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陡然間,李常衫看到人群中一道似曾相識的倩影,正站到一個攤位前躊躇不前。下意識間,李常衫不禁靠了過去,站到了那道倩影身後。
那道倩影轉過身來,看到是李常衫,嘻嘻一笑,俏聲說道:“原來是李公子。”
李常衫看著眼前這名巧笑倩兮的女子,情不自禁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小和尚在一旁狠狠踩了他一腳,他才回過神來。
小和尚嗬嗬笑道:“常衫施主可是看見了什麼美食?小僧看剛才施主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李常衫聽到小和尚取笑自己,一陣臉紅,忍不住給了小和尚的鋥亮光頭一個板栗,然後才對著那位女子說道:“雲姑娘,這是在看什麼呢?”
雲佳伊也不計較李常衫剛才的失態,側移到旁邊,指著身後那攤位說道:“方才看到這個香囊十分好看,不禁多看了幾眼。本想將這香囊買下來,才想起自己沒帶銀子,銀子全在師姐那裏。”
李常衫和小和尚一看,那香囊圓鼓鼓的,做工格外精致,紅布上頭用金絲細細繡出一朵小巧牡丹,看著便極為順眼。
小和尚搶著說道:“常衫施主,快幫小僧將這個香囊買下來,小僧要用這個香囊為昨晚的無禮賠個不是。”
“你這小和尚,哪能用別人買的禮物來道歉。”李常衫話雖如此說,但依舊上前將那個牡丹香囊買了下來,遞到雲佳伊手裏,說道:“昨晚對雲姑娘和你師姐言語之間多有冒犯,還請雲姑娘見諒。”
雲佳伊接過牡丹香囊,握在手裏愈發愛不釋手,雙眸如彎月般眯著,嘴角微微翹起,笑著說道:“怎能白白讓公子破費,昨晚那事我和姐姐都沒放在心裏,公子不必介懷。等姐姐回來,我便找姐姐拿過銀子還給公子。”
小和尚也急忙說道:“也請雲施主原諒小僧,小僧本就愚笨,像餘常輝那憨人平日裏都喊小僧笨和尚。”
雲佳伊隻好笑道:“知道了,笨和尚。”
李常衫見這女子真無怪罪自己等人的意思,內心頗為高興,提議道:“雲姑娘,不如我們到前麵那茶館叫杯清茶,邊喝邊聊。區區幾文錢,不還也罷。”
“對對對,雲姐姐,和我們去那茶館裏坐會兒,妹妹還有許多事想請教姐姐呢。”雲佳伊驟然聽到一陣女童聲音,不禁一臉疑惑:“李公子,這是?”
李常衫握住藏虛棒,不再讓那小女鬼恣意妄動,無奈說道:“這是昨晚出現的那個小女鬼,身世十分可憐,去了茶館裏,我再和姑娘細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