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宴席之時,布格特催促葉星畔換上那套衣服。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端坐於鏡前,不耐煩的等待侍女為她梳妝打扮,平常的她素顏朝天,如今的她淡妝的嫵媚。她粗略的掃了一眼銅鏡裏的模糊不清的麵部輪廓,將垂在鬢間礙眼至極的一縷青絲強硬的塞在耳後。
不及,一旁的布格特立馬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慌忙說著:“主子,不可,這樣才好看”
葉星畔手一頓,冷冷的剜了她一眼,隨即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愣是讓在場人打了個冷顫。
她不以為然,嬉笑道:“布格特,我不喜歡化妝,塗太多層粉會難受,再說,那麼個濃妝豔抹的得化到什麼時候?不耐煩”
布格特有些愣神,呐呐的回她,“主子說的對,奴婢必定謹遵教誨”
話音一落,布格特心底的古怪不禁油然而生,總覺得她家主子在處處針對她,說話的語氣,還有那冷然的眼神,都讓她驚慌失措,主子是不是動了要殺她的念頭?頓時,她在葉星畔麵前略顯有些如坐針氈,呆立不安。
葉星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毫無波瀾,依舊清冷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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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達族議事的主氈包中擺的慶功宴,歌舞助興,收複的幾個小部落,也有不少能歌善舞的大家閨秀,說是大家閨秀,這……
葉星畔才剛踏進不到半步,便被那濃重的胭脂味給熏的直接躺了。
稍微穩住心神一目遠去,各種大小姐頭上的珠釵金步搖珍珠點綴的實則刺眼明目的很。衣著華麗,個個淺笑嫣然,一副標準的淑女範。
她並不是盛裝出席,布格特吩咐的那套奢侈的衣服她沒有換上。不同於別人豔麗醒目的衣服首飾,隻有她依然是一身樸素,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硬是把自己整得全身白,倒有了種不吉利的感覺。
她想,還是遲一點再進去,不然會被熏得體無完膚,反正也沒人注意到她。
懶懶散散的倚在一道木樁上,小小的鵝蛋臉白裏透紅,眼神慵懶嫵媚極具誘惑性。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遠遠看著這些阿諛奉承帶著麵具的人。
氈包空間倒是挺大,兩旁放了好幾張桌子,都是一些年紀稍大的的元老互相敬酒,中間隔了大塊麵積以歌舞升平。
主座上的人鬢間發白,黑黃的臉笑意十足,襯得整個人越發精神。時不時麵露溫和的夾菜給坐他旁邊的婦人,婦人長得倒是極好,肌膚白暫,柔柔弱弱的,看著像是中原人。這波恩愛秀的,一看便知是哈達族首領忽兒於及原配襄哥。
葉星畔暗歎自己智商過高,“嘖嘖”可惜了兩聲,便閑閑的哼起了歌。
白色在黑夜中醒目,襄哥早早就看到了她,忙向她招手喊道:“襄兒,怎的不進來?站那幹嘛?”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讓在座人清楚的聽見,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葉星畔愣在原地,似是還沒適應這個名字,往周圍掃了兩眼,才發覺是在叫自己。無奈之際皺皺鼻子,斂了下眉,撫著帳簾從容淡定的踏進宴席裏。她意識到,大家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還夾藏著難掩的驚豔。
她嫌太麻煩,把原本的淡妝也給卸了,是典型的素顏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