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三十分鍾李慕醒了,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撲到我懷裏,那種用盡全力的擁抱,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泣,不斷的掖拽著我的心,讓我痛不欲生,我不清楚這是難過還是可憐,還是放不下的愛,總之我不想再放開我懷裏的這個人。
時光如梭,白衣蒼狗。兩年我都幹了些什麼?一事無成,遊蕩在花酒間,說著酒醉酒醒日複日,其實隻是一種逃避。當此刻我明白了這些才追悔莫及,我真的害怕來不及了。
“老大,老大,我們不哭,不哭好不好。這次我不會在離開了,不哭了啊,乖寶寶。”我輕撫著他的頭,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安慰著她。
“好了,不哭了啊。沒事了,我回來了。你開心點啊,是不是不想見到我?”其實我也在留著眼淚。
“不會的,我做夢都想見到你。想你回到我身邊,宇傑,我真的好後悔,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啊!我不哭了,宇傑,你也不要哭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要這麼矯情,會讓你討厭的,以後我都不會了,你原諒我好嗎?”她強忍住哭泣,跟我說了這麼多。
“好好好,我們不哭,待會我做飯,我們吃火鍋好不好。”我有些著急的安慰,希望能有效果。
“嗯,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
“那我先去買菜,你在家等我,對了家裏有什麼?”
“家裏什麼都有,買些吃的就行。我要跟你去。”她有些警惕,可能是怕我再次消失。
買了菜,回來,是她做的,兩年她已經學會了做飯。
“宇傑,對不起,以前我一直拉著你吃火鍋,我知道你沒那麼喜歡,隻是一直遷就我,謝謝你,老公。”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拽著衣角。
“你叫我什麼?”
“討厭,壞蛋。明明聽見了!我叫你老公。”這種氣氛熟悉又陌生。
“哈哈。乖老婆。”我除了開懷大笑還有點別的情緒,隻是不知道。
日子又開始恢複平淡,每天的小打小鬧,恩恩愛愛。我去了一家小報社,她在住處附近開了個小精品店,我們默契的沒提以前。
2017年了,6月10日,報社組織體檢。我是最後一個去的,所有同事都走了,我等著體檢報告。
最後醫生拿著我的體檢單,跟我說:“做好心理準備。”
我意識到我可能得了絕症。對醫生點點頭。
醫生:“hiv陽性。”
這個消息如同晴空霹靂,狠狠的抽在我心上。
這就是懲罰吧,報應吧。上輩子我得炸了多少藥房才得來的報應啊?
我該怎麼麵對李慕,怎麼麵對人生?破鏡重圓後竟是更大的災難,我想認為這是上天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但這真的隻是一個玩笑嗎?如果是,那麼對不起我開不起這種玩笑。
沒有收拾什麼,我又一次離開了,沒有一點預兆,也沒有一點痕跡。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李慕,但我還是離開了她身邊。活在陰暗中,默默注視著她,等待生命的結束。看她每天泣不成聲,每天拚命的尋找,然後對我的哭喊,到咒罵,最後是行屍走肉般的平靜。我的心已經死了,就算我現在是健康的也沒有勇氣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我想快點死去,但又有太多的舍不得,在灰色的世界裏,等待死亡的到來。
如果有來生,我想做李慕的哥哥,關心她,愛護她,守護她一輩子,不要她愛上我,看她嫁給愛情。
對不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