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帶著點異樣的沙啞,原柏行無意識地低低咒罵了一聲:“該死的。”
“好了嗎?”
原柏行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一鼓作氣,先是把事情說個清楚,還是把這事生米煮成熟飯,不給對方任何拒絕機會的時候,就聽到一句平淡到幾乎沒有語調的話從對方口中說了出來。
“嗯?”
直覺告訴他,楚心沫這回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原柏行的呼吸有一瞬間是停滯的,隨後才裝作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地吐出一個音節。
可對上楚心沫視線的那一刻,原柏行才真正意義上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
隻見那雙平日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時更加的深邃,深邃的有些可怕,好似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洞,能把一切都吞滅。
原柏行無端有點緊張,他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才咽了咽口水,緩緩開口道:“你剛說什麼?”
明明是以仰視的角度看向他的,可不知怎地,原柏行愣是從楚心沫那張淡若止水的臉上看到了對的鄙夷和不屑,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看著卑微貪婪的小人。
“沒什麼,”楚心沫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剛剛那樣引人遐、想的曖、昧不曾發生過,“原大少爺玩得可還盡興?要是沒事的話,還請原大少爺大發慈悲,趕緊放過我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引發爆炸性醜、聞的女人,免得殃及到身份高貴的您。”
這是什麼意思!是個正常人都聽得出來對方話中的意思,擺明了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感受到原柏行抓著自己雙肩的力度越來越大,看著對方漆黑的雙眸閃了幾下,流露出一種暴風前的恐怖氣息,楚心沫非但沒有覺得害怕,反而不禁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被拆穿了就做出一副被誤解的憤怒模樣,還真是好演技。
盡管肩頭有一種被撕裂的疼痛,但楚心沫還是咬著牙,愣是沒有喊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也表現出一絲的退縮。
“嗬,楚心沫,你真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嘛!”
原柏行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難得一片真心,可在對方眼裏,說不定自己還真的不如那個身手爛到家的紅毛,這讓向來自信心過頭的原大少爺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麵對原柏行毫不掩飾的威脅,楚心沫先是無所謂地淺笑了一聲,隨後才悠悠地說道:“原大少爺這話可就過分了,你要想做什麼的時候誰還敢攔著你,況且,可以做的你不是都做了。又或者,原大少爺還覺得不夠?”
越說到最後,楚心沫的語氣也越發輕快,語調也變得格外怪異了起來。
正當原柏行還在消化楚心沫這段明顯有額外一層含義的話語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呼吸一滯,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動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上的力氣也瞬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