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路過,卻一不小心又看到了她所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墨青裴不禁想,這個人前柔弱,人後冰冷的小丫頭,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饒有興致,他步步逼緊,慕錦一路慌退至他車邊,反手撐在車窗上時,她終於心慌意亂地別開了臉……
墨青裴就站直了身子在她麵前,單手撐在她臉側,標準的車咚姿勢,卻偏又站得身姿如鬆。這樣的一個男人,隻眼看去,當真是即清雅卻俊美到極致了的。
可那時與其說是慕錦心動了,倒不如說是她的心髒處一陣猛抽的疼。那噴薄而出的感覺,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老實說,無論從哪個時代的審美來看,墨青裴的長相都是極為出挑的,再誇張一點來講,甚至可以說他長得極為‘漂亮’。
前世裏,就為了他這張臉,慕錦從遇見他的那一天便開始癡迷到死。
而今,她死了,又活了……
曾經拋棄她的人,曾經‘害死’她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麵前,饒是她早早就做好了早晚要麵對他的心理準備,可還是在他露出如前世一般初見自己的眼神時,忍不住心酸,更忍不住怨恨!
她想,她是恨他的!
曾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
但重活一世,她和他還未結婚,還未曾變成怨偶,更未曾走到那最終的一步,他也還未變成自己心裏那個窮凶極怨的那個人,所以……
她雖是恨,但更多的時候,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男人!
恨一個人,大約也是要氣力的,而在她恨他之前,卻曾愛過他整整十年。
一個女人,又有多少個十年?
她用了十年時間來討他的歡心,最終還是落得始亂終棄的下場,這一世,她絕不要再重蹈覆轍,絕不要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關係。
想到這裏,慕錦心裏那一根本已稍稍放鬆的弦又猛地被她拉緊。
淺淺抬眸,她的冰凍的眼神勇敢地直望著他的臉:“那,那個……”
“上車吧!”
“哎?”
“不是要去宴會麼?”
他的聲音一如即往的清冷,雖低沉,卻又帶著一些少年的清脆之聲,泉水一般繚繞在她耳側,他說:“我送你!”
慕錦:“……”
我根本不想去好嗎?好嗎?
但,如今這種情況,要是說自己不想去,那剛才跟她爸爸的一番‘哭訴’就等於自打臉了,所以……
硬著頭皮,慕錦最後還是上了墨青裴的車,隻是上車後,她卻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扭臉看著窗外。
不是慕錦不想理他,隻是那時她的腦子裏亂成一團,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帶自己去參加那個勞什子的慈善宴會。
他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場合的麼?
是他變了?
還是說,因為自己的重生她所在的這個時代也跟著一起變了?
那麼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又會牽連著帶出其它何種可能?
而眼前這個看似冰冷,卻溫雅清俊的男人,和記憶中那個冷著臉撇下她一去不複返的身影狠狠重疊在一起,慕錦隻覺得心裏翻著江,蹈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