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無聲勝有聲。
許多關懷，許多擔憂，都在那緊握的手心裏直接地表達了出來。
雖然，由始至終墨青裴都沒有說一個字，但那無聲的關懷，還是讓慕錦的心頭一熱。
正想還以他一個‘我沒事’的眼神，身側，已漸漸平靜的墨夫人又沉聲叫了她一聲。
“慕錦，雖然你剛才說了那麼多，但，慕天真的話是不是真的，我希望你好好回答我。”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墨夫人還在糾結這些。
慕錦也沒打算逃避，直言：“這個問題我在墨家已經說過了不是嗎？就是我做的，但，我安排的也不過是一個契機，之後的事情，真的和我沒關係！”
聽到這個回答，墨夫人擰了下眉頭，似乎是在回想那天的事情。
可是漸漸的，眉頭不但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越擰越緊：“既是你真的做了，就別談什麼和你沒關係。”
對此，慕錦的反應也很坦然：“如果您堅持要認為這件事是我的錯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打算這麼快就跟您冰釋前嫌，不過，有句話我也許不當講，不過……”
並非為自己開脫，隻是想說的話總覺得今天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趁著墨青裴還能給自己心靈力量的當下，她選擇用最直接方式問出來。
“做了這麼多事，您真的沒覺得自己有一點錯嗎？”
墨夫人：“……”
這個問題，墨夫人並不想回應，畢竟，沒有人喜歡翻自己的舊帳，更沒有人會在人前揭短時沒有任何的感覺。
更何況，認錯這種事，向來就是最難的，所以，就算心裏已主識到自己有錯，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哭著懺悔過，但，當著慕錦和兒子的麵，墨夫人卻緊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可她不說話，慕錦卻還是有話說。
“您還記得當初是怎麼認識墨伯父的麼？又是怎麼千辛萬苦才能嫁給他的麼？如果您還記得的話，您應該清楚，現在最應該爭取的事情是尋求墨伯父的原諒，而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緊揪著我不放。”
聽到這裏，墨夫人冷哼一聲：“你這是想為自己開脫嗎？”
“隻是想告訴您，揪著我的時候，您的樣子真心特難看。這，也許就是墨伯父最不喜歡的您的樣子……”
說到這裏，慕錦的目光化柔，少了之前的凜然冷戾：“至少，我曾聽青裴說過，您年輕的時候，是錦都聲望最高的名媛閨秀，但，您身上的閨秀氣質真的已隨著年齡逝去了嗎？”
墨夫人：“……”
那一刻，麵對慕錦的一番話，墨夫人竟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以前的自己嗎？
名媛閨秀嗎？
難道自己不一直是那個自己嗎？還是說，這些年，自己真的變了？
因為自己變了，變成了丈夫最不喜歡的樣子，所以他才會提出離婚？
不是因為慕天真？
想到這裏，墨夫人沉默久久，恍神間，就連慕錦和墨青裴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