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的pub給人的感覺總是千篇一律,萎靡、放縱、瘋狂。而沈墨所在的pub與尋常的有所不同,少了份喧囂。
沈墨找了個角落等待著這次的委托人,點了杯度數不高的酒後,閑暇之際四處打量著這家pub。
雖然依舊是燈紅酒綠,但是四周擺滿了桌椅,原本應該是舞池的地方如今被改造成了舞台,上麵擺放著的樂器十分齊全,舞台的正後方還有一個大熒屏。說是pub,倒更像是小型演唱會的場景布設。
就在她打量得津津有味時,門口進來了七位年輕人,六名身材高挑,從體形上看應該是男性,還有一位因為被他們護在中間,再加上這兒光線本就不太好,看不太清,但是由於職業關係,直覺告訴自己中間那位極有可能是女性。
待沈墨的目光追隨著他們移動時,前方出現的一個人擋住了她的視線,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而後又鬆開。沈墨抬頭看向那個妨礙她觀察的人,外貌總體來說平平庸庸,唯獨那雙眼睛太過犀利,好似能透過雙眼看透自己的內心。
斂了一下心思,不解地開口道:“請問……”
“你好,沈大律師,久仰大名,我是電話裏約你在這碰麵的顧塵。讓沈大律師等我,實在是非常抱歉。”顧塵對著沈墨公式化地笑了笑,向她伸出右手。
沈墨站起來,同他握手後一起坐下,道:“顧先生言重了,你很準時,是我習慣早到。”
顧塵點了喝的後,看了沈墨一眼,淡漠地一笑置之道:“嗬嗬,沈大律師今晚的閑暇時間充裕麼?我想讓大律師看完待會的節目再跟你討論下工作詳情。”
“有空是有空。但是可以勞煩顧先生不要沈大律師這樣喊嗎?我隻是一個律師行業初出茅廬不久的職員,稱不上什麼大律師。”沈墨對顧塵這個委托人談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隻是同他在一起感覺不大舒服,對待他時也隻好一臉淡然。
顧塵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了句:“開始了。”話音剛落,周圍的燈光全數熄滅,聚光燈打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一襲黑色大風衣包裹著女子纖細、勻稱的身體,全身黑色勁裝配著女子的素顏給人一種反差,但又毫無違和感。柳晚曦伸手攏了攏自己臉邊的碎發,嘴對著落地話筒輕笑道:“晚上好。”
話語剛落,原本不算太吵鬧的pub瞬間火熱起來,尖叫聲、口哨聲、呼喊聲起起落落。
“啊——小柒——小柒——”
沈墨抬手輕捂著一隻耳朵防止魔音穿耳,掃視舞台。舞台上的樂手是剛剛進來的幾名男性,那麼……沈墨將目光轉至柳晚曦,淡淡一笑,自己猜對了,中間被他們護著的人果然是女性。而後聽到柳晚曦打招呼的聲音,沈墨眼神深邃的望著她,好熟的聲音……待沈墨想仔細在腦海裏搜尋與這個聲音匹配的人時,吉他與鋼琴聲陡然奏起。
很舒緩的前奏,聚光燈好似也被感染一般,光線漸漸淡了下來。剛剛還情緒高亢的觀眾也屏氣斂聲,滿坐寂然,無敢嘩者。生怕一點點的外來聲音就會把演奏曲給掩蓋了一般。
柳晚曦翻唱的是張傑的《風》,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舞台之上。
她微啟朱唇,聲音剛開始不是很大,隻覺得入耳有種說不出來的妙境。樂曲第一段GC來臨時,一位同她一起進門的男子自後抱住了柳晚曦,她一手握話筒,一手覆蓋在樓著她的腰的雙手上。開始的動作,像是融入,又像是隱忍。
而後的間歇段,眼眸微顫,側頭看著身後的男子,手也輕柔地撫上了他的臉頰,像是親密,又像是不舍。是那樣的聞寵若驚,又是那麼不已的惆悵,眼中透出的悲戚刺痛了一直在看著她的沈墨。
等她轉回頭繼續唱時,驟然推開了背後的男子,動作是那麼的果決,像是放手,又像是成全。
她轉身對他唱道:“隻剩虛偽的祝福你
一直走
千萬不要回頭
別管我多心痛
去找你的天空
風吹得猛
把我眼睛刺痛
讓淚不停流動
這感覺真的難懂
總是躲在這個角落
怎麼能解脫
給了這麼痛的結果
到底為什麼”
男子被推開後無聲地、錯愕地望著她,而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另外個似是等待著他的女子。
而柳晚曦則solo完電吉他的部分,雙眉顰蹙,雙眸抑製不住的無限哀愁流露而出,貌似無意地看著沈墨的方向唱完了整曲。
她這一舉動讓沈墨心頭一顫,匆忙地轉頭問顧塵:“你知道這個女主唱的全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