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故事,說的是很久以前,一位知名的報刊發行人向一位著名的天文學家發了一封電報:“請即用500字電複,火星上是否存在生命。”這位天文學家按照要求答曰:“無人知道,無人知道,無人知道……”一直重複了250遍。盡管這樣的否定回答是由一位專家再三堅持作出的,卻沒有什麼人加以理會。相反,從那時以來,我們不斷聽到兩種權威性的意見。一種聲稱他們已經能推斷出火星上有生命,另一種則斷言,他們已排除了火星上有生命的可能性。有的人一心希望火星上有生命,另一些人則巴不得火星上沒有生命。兩大營壘都太過分了,這種強烈的感情色彩已經有點超越了在科學探索中所能容許的觀點分歧。看來,許多人隻是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而已,他們不想讓兩種互不相容的可能性同時存在於自己的頭腦中。有些科學家認為,火星上有居民,但其根據後來被證明是不足為信的;有的科學家則斷言火星上不可能有生命,因為對特定的生命現象的初步研究要麼未獲成功,要麼其結果含混不清。神秘的色彩不止一次地籠罩著這顆紅色的行星。
為什麼非說是火星人呢?又為何有如此眾多的關於火星人的熱烈推測和猜想,卻沒有人想到土星人或者冥王星人呢?這是因為,乍看起來,火星很像地球,它是我們能看見其表麵的最近行星。火星上既有極冠、飄蕩的白雲,又有怒吼的風暴,在它紅色的表麵上還有隨季節變化的圖像,甚至一天也是24小時。因此,人們自然認為火星是一個有居民的世界。火星已成為一座神秘的舞台,寄托著我們地球人類的希望和擔憂。但是,我們心理上讚成或反對火星上存在生命的傾向,絕不應該把我們引入歧途。因為,事實勝於雄辯,而事實尚未出現。真正的火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它的真麵目比我們已經了解的要複雜得多。在我們這個時代,已經采集過火星上的砂粒,已經確立了我們在火星上的存在,從而實現了一個世紀以來的夢想。
在19世紀後期之前,沒有人相信,我們這個世界正被像人一樣的、而又遠比我們聰慧的智能生命以濃厚的興趣仔細地觀察著;也沒有人會相信,當人們各自碌碌奔忙時,他們正在被仔細地研究著,其仔細程度也許就像用一架顯微鏡觀察在一滴水中群聚繁殖、朝生暮死的細菌。人們為了區區小事,趾高氣揚地在地球上來回奔忙,為能確保對物質的占有而心滿意足。顯微鏡下朝生暮死的細菌的所作所為,與此大概沒有什麼不同。人們要麼從未想到過宇宙中還有更古老的世界,它們是威脅人類的根源;要麼在想到這些世界時,隻是簡單地認為那裏根本不可能存在生命。往昔的某些心理習慣是可笑的。在多數情況下,地球上的人最多隻是設想,火星上可能存在另一種人。而且也許不如自己優越,因而正準備迎接自己去啟迪教化他們呢。然而,浩瀚的宇宙大洋彼岸的居民,他們的智力與我們相比,正如我們與野獸相比一樣,那些居民智力發達、感情冷漠,正以妒忌的眼光窺視著地球,並在緩慢而又紮實地製定著進攻我們的計劃。
h·g·威爾斯1897年所寫的科幻名著《星球大戰》中的上述開場白,至今仍常常使人們不寒而栗。在人類的整個曆史上。人們對地球以外還存在生命這件事是又怕又盼。100多年來,這種感情集中在夜空中一顆明亮的紅色星星上。在《星球大戰》出版之前3年,一位名叫洛韋爾的波士頓人建立了一座重要的天文台,支持火星上有生命的最新穎的觀點就是在那裏提出來的。洛韋爾年輕時就愛好天文學,他曾就讀於哈佛大學,後來得到半官方的外交任命,到了朝鮮,否則他也會像芸芸眾生一樣注重於追求財富。他死於1916年,他對於我們認識自然界及行星的演化,對於探測宇宙,尤其是用非常精確的方法發現冥王星等方麵都做出了重大貢獻。冥王星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但是洛韋爾畢生最熱衷的卻是火星。1877年意大利天文學家斯基帕雷利宣布發現了火星上的水道,這使洛韋爾激動萬分。斯基帕雷利報告說,當火星運行到距地球最近時,他觀察到了一個複雜的網絡,該網絡由單直線和雙直線組成,遍布火星的整個亮區。意大利文的canali(原意為水道、溝渠)在匆忙中被譯成了英文的canal,即“運河”這樣一個隱喻著人工設計的字眼。(這個誤解)一時在歐洲和美洲掀起了一場火星熱,洛韋爾也深深地卷入這股熱潮中。
1892年,斯基帕雷利的視力嚴重衰退,宣布他將放棄對火星的觀測。洛韋爾決心繼續這項工作。他需要一個理想的觀測點,在那兒不受雲霧或鬧市燈光的幹擾,而且具有優良的“天文寧靜度”。“寧靜度”一詞在天文學術語中用來表示透過穩定的大氣層去觀察天空時,望遠鏡中天體的圖像抖動最小的情況。天文寧靜度差是由於望遠鏡上方的大氣產生小尺度的擾動所致,這也是星星會眨眼的原因。洛韋爾把他的天文台設在遠離城市的火星山上,該山位於亞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他繪出了火星表麵的圖像,尤其是畫出了使他著迷的運河圖形。進行這種觀測決非一件易事。試想一下,在寒風凜冽的淩晨長時間盯著望遠鏡觀測的情景吧!天文寧靜度常常很低,因而火星圖像往往模糊不清,而且變形失真。這樣,觀測者就必須否定所看到的景象。有時圖像會突然固定住,火星的圖像奇跡般地瞬間閃現,觀測者又必須記住所看到的情景,並準確地記錄下來。觀測者還必須拋棄成見,客觀地對待火星上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