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澈兒真是厲害。”祁玹胤墨長如雀翎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深深的剪影。
那樣波瀾不驚，那雙明媚清澈的大眼裏，總是透出無限的溫柔，掩去眼底無盡的冰涼，精明地算計著每一個人。
一一包括他。
真想看見他偽善溫柔的麵具破碎的樣子。
祁玹胤墨瀲灩的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
一一小東西，等等著。
三個時辰一晃而過。
陽光燦爛的下午，祈華京都漸漸活躍起來。
與此同時，數十輛馬車駛往皇宮。
雲澈氣定神閑，依舊白衣翩翩，襯的他如謫仙一樣清然，舉動優雅卻隱隱透著稚氣。
讓很多百姓歡喜他
一一一個十四的孩子，生的粉雕玉琢，舉止言談大方有理，著實惹人歡喜。
“籲！”莫淵拉住韁繩，轉頭恭敬道：“世子，到了。”
雲澈淡淡的應聲，走下馬車。
不遠處有不少衣著精致的少年。
七大世家之人也不少。
齊家的少爺，蘇家的世子，沐家的小將軍，尚書家的縣主一一齊琉玉，張侍郎家的嫡女一一張清琬……
共有十四人，不過三人為女子。
一為雲瀅，二為齊琉玉，三為張清琬。
皆是才貌情德極其出眾的人物。
不，還有一人……
雲澈敏睿地猜測到了。
還有祈華蒼冥帝親封的三品巾幗女將並青陌郡主，季如陌。
季皇貴妃的養女麼……
為蒼冥帝討伐明盛做出極大貢獻的女將。
傳聞，此女容貌絕色，熟通兵法，鐵血冰冷如帝王手中的劍……
傳聞，此女為蒼冥帝親妹，是季皇貴妃與人暗結珠胎而生……
傳聞，此女冰冷殘戾，一夜之間屠殺臣子滿門，手段血腥，屍橫千裏……
總之，關於她的傳言，很多很多。
不過都是傳言罷了。
季如陌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估計現下正安安穩穩地坐在金鑾殿上，等候考試呢。
“雲世子，數日不見，還是如此清逸。”見到雲澈來了，幾位俊逸的公子緩步走來打招呼。
這個時代，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美人。
“哪裏，齊兄蘇兄和小將軍才是好。”雲澈溫聲道。
齊葉晨，齊家嫡長子，十歲便可打理家中上下事物，打擊得偽善庶母節節敗退，大長公主之子。
蘇歸陽，蘇家世子，口才了得，七歲把滿朝文武辯得無話可說，九歲撰文轟動祈華。
沐子風，在討伐明盛之戰中表現出色，連敗明盛七場。為季如陌最得力的副將，四品明威將軍。
這三個人，有家世，有才能，有相貌，惹不得！
雲澈與他們私交甚好，經常相約去茶樓。
剛才的話，無疑是蘇歸陽說的。
“蘇兄過謙，皇上等著呢。”雲澈深深地看了蘇歸陽一眼。
蘇歸陽頓時囙了聲。
其他幾人見怪不怪地看著。
“雲哥哥！”那頭齊琉玉閑不住，快步走來問安。
“嗯。”雲澈淡然笑道：“何事？”
“明姐姐呢？”齊琉玉問道。雲瀅性子不好相處，齊琉玉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對雲瀅倒是真心實意。
“瀅兒……怕是澗青穀有事，會晚些來。”
“什麼！”幾人同時驚聲道：“今日科考遲到者，是要取消資格的！”
雲澈不答話，一幅袖子，悠然地走上金鑾殿。
隻剩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眾考生到！”福安恭恭敬敬地通報，尖利而響亮。
公子小姐們一個接著一個，不疾不徐的走上殿，動作整齊而一致：“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有雲澈鶴立雞群，隻是微微伏了伏身。
“平身。”鬼魅動聽的聲音響起，眾人抬起頭目光刹那凝滯！
隔著半空，雲澈和祁玹胤墨的目光對接
一一火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