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現(1 / 2)

離八月初一還有一段日子,合計了下,我鋪子也空著,雖然不賺什麼錢,但蚊子腿再小,他也是塊肉不是?我們就先散了,阿蘭回醫院請假,少爺回家裏,蚊子沒地方去,賴上我,坐了三小時的大巴,回到我那勉強棲身的小窩。

這樣的日子倒也瀟灑,佳人相伴,每天逛街吃飯聊天睡覺,不過是各睡各的,不是不想睡一起,是有些東西太美好,我不忍心去褻瀆。大家懂的。

這日中午,蚊子去後麵小憩,我頂著風扇守在櫃台前昏昏欲睡,忽然有人用手指敲了敲前台。

然後用讓人很不舒服的聲音,類似帶著笑聲的叫了我一聲

“老板…”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個乞丐,這年頭他們白天要飯,晚上酒店,還叫的全套,沒有可憐的價值,就趕他走。

平時也不是沒遇到過跑進店裏的乞丐,那些人都識趣,一趕就走,可是眼前這位,就一直看著我,樂嗬嗬的。

我就火大,指著他,我說你滾不滾,信不信我揍你?

他看到我動怒,更樂了,咧開嘴大笑,這一笑,把嘴裏的金牙給露了出來。

我一呆,有點頭腦發昏,不是驚訝要飯的有滿口金牙,而是這猥瑣的笑和那醒目的大門牙,是我這二十年來關注最多的幾個人之一。

他收起笑,對我點了點頭,他說沒錯,我是宋公明。

少爺的父親,二十年前中國道協諸葛乘風的關門大弟子,那支考察隊隊長,宋公明。

我們幾個一直在試圖找他們,可是當他真正的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卻又茫然了,或許他不是我的親人,沒有那份割舍不掉的親情,又或者是,我們對於這件事的堅持,從開始的對親情的牽掛,已經逐漸的轉變為對秘密真相的渴求。

此刻麵對他,又生出怒意,為什麼二十年了,存於人事,卻不出來相見,為什麼,現在能來見我,在我們最渴望他們的童年,他們又在哪裏。

此刻他的造型,又是跟那日李寶家門前夾給我紙條的那個神秘人那麼相似,而那張紙條上“還不到時候”卻又是我媽媽的筆跡。那就說明,我媽媽和他在一起,他出現了,我媽媽呢?

可是就當我問他的時候,他迷茫的看著我,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從來沒有在雨林山下的宋寨給你過什麼紙條!

難道說,另外有人也假裝過一個乞丐,並且給了我那張紙條?

跟以前那個似乎知道內幕的五叔一樣,他不回答我的很多問題,要麼都是不能說,或者說我們無法去理解。

一股無名火湧起,媽的!這個是你們要保守的秘密,那個你們不能說!那你為什麼又要來找我?!既然我們不能知道,不能理解,那又為什麼把我們卷進來?!

他點上根煙,慢慢的抽了一口

“楓楓,別怪我們,不能說,是怕你們陷入太深。你們不能理解的,是人性那至為醜陋的一麵,即便你們知道了懂了明白了,對你們的人生,沒有任何的好處。懂麼?。你們現在知道的,就是全部需要你們去做的事,其他的,不要你們來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