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男盜女娼的時代(1 / 1)

這條猛鬼街是南北對向的一條貫穿南北極,位於赤度以南,大致在南回歸線附近,隻有中午得到太陽路經時耀眼增光一小時,其後就回複陰霾濕熱與悶氣薰天的大道。高樓大廈像巴別塔那樣高,人類好歹都要有自知之明才能苟延殘喘於世,想與天比高的於是惹來太陽神嗤之以鼻的每天六小時陽光削減到一小時。幸好的是街頭巷尾的人都繼續用彼此能溝通的語言來吵架與嫖妓時跟妓女們砍價打折。唯一詭異的現象是軍隊在廣播器裏用上像母親般慈悲的腔調,呼籲激進派投降的言詞,激進派應該是未能聽懂這段充滿文學修養兼感人肺腑之言,結果是幾枚火箭炮把廣播器炸個稀巴爛才告終結。

北軍開始向南部發動史無前例的空襲與炮轟。南邊再往南是一片無盡頭的海洋,北邊再往北是擁有數千年曆史的偉大國度。靠山麵水是好風水,是一位高中學長說的。他目前人在北方,有點名氣的堪輿師,專職是“看風水”。拿著羅盤指指點點就有可觀的進帳。聽說他被地方老百姓告了貪汙與****了數十名未成年的女學生,送法院前就被數十名受害者的父母活埋在某違規的煤礦礦場下。該煤礦的風水也是他生前引以為榮的業績。他對礦場老板說:麵朝東北偏北的大門,招財啊!把西門封掉,再把後門拓寬十米,方便閃人。煤礦老板依照堪輿師所指,事後財源滾滾來,包了情人小三後,再包處女小四與****小五,手頭上的寶馬奔馳拿來運煤碳。

小晶淚流滿麵歡愉地笑著。女人的淚水對我是毫無意義,也沒有什麼代表性的隱喻。不幸的人主動去尋找那些不幸的事。肉體與****沒能澆灌我貧乏空虛的荒土地。她虛偽的肉體滿足隻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想起闊別多時的賣春女阿秋,對著阿秋那種冷感,像屍體一樣的冷酷與無情,這讓我陷入沒法理解的愛情深淵裏,矛盾與苦悶,不知所措。

人是悲哀的生物、悲傷的生物、痛苦而且不幸的生物。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猛鬼街上柏油路下那堆曾經背負著毫無意義的一生的人們,與世隔絕,任何的人與事都與他們永遠扯不上關係。要在人與人的關係裏找到幸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女人是男人手中的玩具。小說是作家手中的玩具,但同時是可以寫下夢想的東西,所以說某程度上是第二個人生模樣的東西。我竟然拿起鉛筆,在收拾細軟離開校園圖書館時順手牽羊拿到的懷舊原稿紙上,開始胡亂地寫下自己過去的一些往事。但聽說小說是不應該寫既有的,應該超越自己的極限,寫出沒有的東西。挑戰、飛躍、奔跑、跨越,才有機會騰雲駕霧,才有機會掉下深淵跌坐針氈上,享受榮譽帶來的痛苦與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