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失去意識,被女人像她手中的咖裏魚丸般任意搓揉狎弄與摧殘踐踏之際,小半島被光複了。隱約聽到一支好熟悉但怎也想不起的進行曲在廣播。晚上七時正,煙花會演在不遠的深北河起動。老鼠的身影在前麵閃現。口裏咬著補給的G.I.煙。
「老狗和老貓去找賣春女慶祝,我是僧人隻好抽煙慶祝一下。兄弟,有酒嗎?」
老狗的死因調查是:精盡人亡。老貓的死因:虛脫。兩名賣春女沒有被起訴,隻是被判濫收費用,被嚴懲往後一個月內隻可以打五折收費,即時生效。醉倒在我臨時避難所的老鼠臨睡前嘀咕著明晚開始搶灘登陸孤島。天剛亮,老大楊夏的聲音就傳進耳門。開門看到坐輪椅上剩下一條腿的老大嚼著草煙,一口咖啡色的牙齒暴露於晨曦蒙矓的陽光中。渾身酒氣。他說回來時誤踩死亡分界的地雷,幸好他反應如閃電般利落,即時像電影特技人的身手,腰馬合一地彈開兩米遠,保住了小命。兩名嬌嫩身材的美女穿著護士製服的誘惑,讓我視覺上產生了幻覺。羨慕老大即將被身後兩名美人合力抬上手術床,然後不用全身麻醉,拿著鉗子把他胯骨內的數十片碎片使勁地拔出來,那種幸福感到死也不能忘卻。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倘若像老狗老貓就什麼都沒有了,怎也沒辦法接下去,想說什麼想幹嘛都沒辦法了。連想也沒法想了。
當晚的天亮前,聽到愛孤聯合陣線的正規廣播,說隻花了九小時,就剷平了整個孤島區任何一個可藏垢納汙的暗角。天亮後那場連續下了七日七夜的暴雨,洗滌了有若百多年前一個荒蕪的海島,目前這島比百多年前還要難處理,政府發言人第一次在公開的新聞發布會說需要大約一百到一百五十年的時間,才能重整當日的繁榮與穩定。
抱著思思的肉體,在她那笑容的臉龐下,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夢裏,我哭得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