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所謂自由行的旅遊規範與監控。口岸關卡大開中門,歡迎水客偷渡客奶粉客嫖客炒股炒樓炒金炒外彙和任何類型的大小客戶。懇請及歡迎各路人馬來到這片焦土幫忙發展一下各行各業,除了全線免稅之外,還有早餐卷和各大超市的五折卡大贈送。居留時間伸延期長達九百九十九年,像一個自置物業的終極年期。祖宗十八代都可以共冶一爐而不至於流落街頭。至於我這類無聊無恥無正當職業的作家,對重建孤島的各行業都毫無建樹,無能為力,也不抱希望。
魔鬼搞破壞這回無聊頂透的事已經達到它的目的,它光明正大地站在Y環海地廣場的混凝土殘骸中,像阿秋與咪咪漫不經意的微笑著。下一步該怎樣徹底破壞人的意誌與毅力,在漫不經心的淺笑裏未有明朗表示。
半醉半醒的我對著阿秋說了張北雁大醫師擁有一位可提供他在各方麵得到前所未有的滿意的小貓咪女子,僅此而已。我自小就缺乏心眼與城府,老大楊夏批我批得很準確。複仇這等需要耐心與細心,還要擁有極重要的滿身心眼,精心的計算與策劃和執行。我辦不來也想不到該怎樣找到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切入點來進行。遞上一輯小貓咪在報社攝影記者同事那部數碼單反巨炮拍下的大特寫照片,阿秋麻木無表情的臉,端詳手中的照片。請了那位攝影記者一頓清湯牛腩牛筋麵就把事情辦妥,不愧是Z大學數碼媒體專科的畢業高材生。照片聽說放大兩百倍也可以清楚看到小貓咪那雙像扇子的假眼睫毛。他兼任我的低俗奇情小說裏有關插圖與Photoshop軟件修改圖像的總設計師,成為通俗暢銷小說的封麵和封底。讓我最難堪的事是他說他很喜歡我寫的小說,夠香豔夠奇情和另類。我為此差點與他絕交,幸好聰明的九零後臉大得像麵盤的他說隻是開玩笑。他在我的第四本小說出版後送了一幅字給我。不知道誰寫的狂草,我看不懂那四個像符咒的大字,感覺應該是中文字。他見我一臉茫然地瞪著那幅像霧又像花的東西,他謙卑地說:是四個字是...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