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疏於練習的筆下功夫,在文具店買了一本日記,在對著方向盤等候的過程裏開始提筆紀錄過去和目前,寫下將來與小雪的一些展望。醜陋的字體在白紙上東歪西倒像個初中生,在第二頁的空白接著上一頁未完結的伸延裏,字體回複到當小學教師時柳公權先生的楷體了。書寫的興趣原來已深深種在我的骨子裏。坐在酷熱的車廂內,日記擱在方向盤上,強國製造的“英雄”品牌鋼筆在略帶米色的紙上染滿了“派克”藍墨水。
當年意大利流行的意識流寫作風格,影響了作者的第三身說故事的傳統形或。寫日記更是以第一身的我,主觀地看待周遭發生及腦海裏不真實,比如我的夢境,我的未來及我的死亡等等純粹在意識層麵化作文字。學生都經曆過“我的未來”這些習作。一名長期光顧陳老師的中年西裝畢挺,頭發恒久發出“凡士林”發乳的香味與油光的先生,在我送他回Z環的途中,主動問我有沒有興趣兼職學做見習記者。這問題是基於他曾問我可否看我寫的日記後發生的事。他遞回差不多已寫滿散文的日記本時順便這樣地問了我兼職的問題。他平均相隔七到十天就找陳老師大聚四十五分鍾。看著他給我的名片,上麵印著“******”周刊的編輯職位與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