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一台17吋黑白電視機可以收看麗的與無線電視的節目。謝謝陳老師的紅包。小雪一下班就回家看電視,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名忠實的電視迷。可能我的文字處理比攝影技術高的關係,一些專題報導的責任落到我手裏,尋找各類型的專題對我來說不是難事。專訪了不想公開真麵目的問題少女Judy與私娼賺取第一桶金的陳少霞,接著是激進份子陶前的愛情故事。紡織業變態女老板就找保安人員把登門造訪的我從後門扔進垃圾桶內。攝影師把我淩空墮落垃圾桶瞬間的照片與其他專訪的照片一塊遞給編輯們挑選。這期的專欄竟用上醜態百出淩空飛墮的照片為封麵,報導了女老板做事的嚴謹,親力親為,甚得下屬與同事們的讚賞。女老板的女秘書來電說對我有點誤會,希望能給麵子應邀與女老板吃頓午飯,聊表歉意。女秘書留下她的名字。
蔡思明這位既是秘書也是女老板手裏私人玩偶的大學商管畢業生,站在茶樓門口等待著電話中那名高級專欄記者的到來後,帶領我走到二層的包廳裏。我在沿路上用我的專欄眼光上下打量這位精致女性的臉,怎看也不像是人家掌裏的玩偶。直率地問她是不是女老板的情人時,蔡小姐瞪了我一眼不作回應。老板娘那張老臉向著我微笑,坐到與她麵對的位置上。秘書則坐我的下家與女老板上家的位置,為我倆添茶加水。看著這位蔡思明,心裏不其然地想起Judy,都是擁有無敵的青春,都是女性,為什麼感覺一個活在天堂,一個活在地獄的強烈感覺在我腦海裏翻騰。她倆的年齡相差不到五年。五年後的Judy是否能夠像眼前這位女子在禮儀談吐等等方麵的修煉,這真是個沒法預知答案的問題。我是銅油酲始終隻能盛銅油的低級別人類。至於Judy我就有種希望她能躍升為坐身旁秘書級的小家壁玉級人馬。女老板為那天我被扔出去的事輕描淡寫地道了歉。還說有什麼事就直接找蔡小姐好了。她埋了單就先行告退,留下秘書與專欄記者坐那裏吃著精美點心與小菜。老板的派頭就是非一般的討厭。蔡思明在她老板離去後,那張緊繃的臉好像稍為放鬆了。與她閑聊了一會。
「喜歡看電視嗎?」
「不太喜歡!沒新意來來去去都是那些節目。」
「啞的去電台當唱片騎師,會寫字的就是作家,盲的去開的士,智障的去當藝員!有聽過這說法嗎?」
看到蔡思明捂著小嘴巴笑得連口中的茶也從指蓬間噴到桌麵。
「像你這種大美女你知道最佳的職業是幹嘛呢?」
「不知道…」她一臉茫然地盯著我。
「是一位多才多藝的美女作家兼演藝界名人,加上兼職電台深夜的美女主播兼電視台的綜藝節目女主持。開的士的就由我這位瞎了眼的粗人去當司機吧。」
被誇得心花怒放猶如一朵盛放的鮮花,蔡思明把她的傳呼機號碼給了我,也把她家裏的電話號碼給了我。女人原來是需要騙的,這刻我才明白這道理。離開茶樓時,看到她好像還有千言萬語要向我傾訴似的,目送我開車離開時向我揮手說再見。心裏又一次暗叫不妙。懂幽默的人在孤島已經鳳毛麟角的了,懂黑色幽默的人更少之又少,懂黑色幽默的美女簡直有如侏羅紀時代的恐龍。絕無僅有。不知為什麼我會被這位女秘書的一舉手一投足所吸引。小雪有什麼不好的?想不出小雪有什麼不好。也想不出這位蔡思明有什麼比小雪好。男人的賤格開始在內心裏找借口了。感性與理智的內部衝突。暫時沒分勝負。隻有時間能證明我是一個怎麼樣品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