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藥廬的氣氛有些尷尬,夏芒謹慎的坐在獨孤鶴和鬼老五的中間,緊張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是真怕兩個人一言不和再打起來,這真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鬼老五心中憎恨師父誤了他喜歡的女子的一生,而師父雖心中對戰前輩有愧,但是對鬼老五確實不屑一顧的。獨孤鶴本是個孤傲之人,卻被鬼老五那憤恨的眼神盯得有點氣惱,他說道:“鬼老五你這是什麼眼神?別忘了你還在我的地盤。”
鬼老五冷哼一聲:“你花這麼大力氣救我,就是我還對你有用,難道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你以為我不敢嗎?”獨孤鶴瞪他道。
“那你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鬼老五直著脖子喊道。
獨孤鶴一拍桌子直起身子:“你……”
“哎哎,師父師父,您先喝杯茶。”夏芒趕緊拿起紫砂茶壺將獨孤鶴麵前的杯子倒水順便插到兩人中間,他見獨孤鶴冷哼一聲,便又坐了回去,心下鬆了口氣,便又轉身給鬼老五倒了一杯笑道:“鬼前輩也喝一杯消消氣。”
鬼老五看他一眼沒有搭話,不過也沒再挑釁,夏芒尷尬的笑了笑,他本就不是一個圓滑世故之人,他心下苦笑,穀雨去叫小師妹怎麼去了這麼久,她再不來這場麵就快要控製不住了,若不是考慮到小師妹是個女孩,雖然才十歲但是還是男女有別,不然他才不留著這裏呢。
“芒兒,穀雨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來,你且去看看。”獨孤鶴忽然說道。
夏芒一頭冷汗,這時候讓他走,他可不敢保證師父倔脾氣一上來真一掌打死了鬼老五便說道:“師父,我想應該是小師妹有些懼高,所以穀雨走的慢了些。”
“哦?”獨孤鶴顯然有些吃驚。
“是這樣的,師妹身體特殊,獨孤山的房屋都健在山上,徒兒們為了減少上山的時間,所以都會帶小師妹上山的,不過小師妹似是有些懼高,每次都有嘔吐的跡象。”夏芒解釋道。
“好啊,獨孤鶴,我看你這裏根本不適合她,什麼叫她身體特殊,你竟然收她為徒,我鬼老五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帶她走,你就沒有真心想教她的意思。”鬼老五冷哼道。
“鬼老五,你現在如此,還想跟我搶徒弟,簡直不自量力,要不是看在鳳鳴和小葉的份上,你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獨孤鶴譏笑道。
“你還敢跟我提鳳鳴,你有什麼臉叫她的名字,你……”
“師父,前輩冷靜一下,都冷靜一下。”夏芒連忙勸道,心下大喊,穀雨你倒是快來啊。
也許是穀雨終於聽到了夏芒心中的祈禱,門外終於傳來她那猶如天籟般的嗓音:“師父,我把小師妹帶來了。”
夏芒終於舒了口氣,獨孤鶴哼了一聲一甩衣袖不再理會鬼老五,便坐在桌邊說了聲:“進來。”
鬼老五也緊緊抿著嘴,緊張的看著門口。門外的穀雨衝著落紅葉點了點頭,她來的路上已經告訴了落紅葉要來見得是她救得那個人。落紅葉衝她笑了笑。穀雨輕輕推開門,進了門,她上前鞠了一禮說道:“師父。”便讓開身子,身後的紅色身影便出現在了眼前,落紅葉也學著鞠了一禮說道:“師父,大師兄。”
獨孤鶴輕輕點了下頭,夏芒笑著回了句:“小師妹。”鬼老五盯著那一身紅衣的身影,那稚嫩的小臉,眉宇之間有些熟悉,這就是他的孩子嗎?他眼神有些激動,對他的愧疚如大海的波濤向他席卷而來,他顫抖著雙唇衝著落紅葉說道:“你進前來。”
落紅葉之前也看著這個她之前解毒的人,她聽他說道便,轉頭看了看獨孤鶴,獨孤鶴一頓隨即便點了點頭,她才邁開步子上前,鬼老五看到她這麼相信獨孤鶴不禁心下有些不是滋味,等到她近前,他急切的伸出手,抓住落紅葉的小手便探上了她的手腕,隨即又摸了摸她的腦後,眼中不可置信說道:“醉心,不可能的,金針埋穴這……”他怒瞪著獨孤鶴說道:“獨孤鶴是不是你!”
獨孤鶴冷哼一聲:“醉心本就是你們青衣門的東西,而金針埋穴應是三年前埋下的吧,葉兒來我這裏不過數日。鬼老五你是老糊塗了嘛。”他頓了頓又說道:“之前我一直以為這醉心是戰天或是你的傑作,不過如今看來卻是斷念所為了。我聽說當年屠龍幫幫主顏玉瑾是來自江南苗疆的吧。”他心下想到,平兒說的果然不錯,葉兒中了醉心和金針埋穴都是為了保護她的,可惜她天生的攝魂和控術,又怎麼能瞞得住。
鬼老五也沉默道,落紅葉聽著這番對話,心下猜疑便開口問道:“前輩知道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