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雲看著眼前人不大氣勢卻不小的姑娘,有些刮目相看,他上前問道:“你剛剛那東西是什麼?怎麼狼群見了這麼害怕?”
穀雨撇了撇嘴說道:“狼最怕的是火,之前我也在山裏過夜,知道這狼就會欺負新來的,所以便背了一瓶火油,有好幾次差點把他們的毛給燒光了變成烤狼,所以它們便記住了我對我有所忌憚,但是山中不易用火,我上次差點燒了林子,藥王也就不再讓我用火油了。”她掏出瓷瓶說道:“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火油隻是普通的傷藥而已。”她眼中晶亮滿眼得意的說道。
上官流雲似是被這鮮活的表情吸引,他自小與旁人不同在行雲山莊除了母親他便沒再接觸過別的女子,如今這個與他隻不過認識半天的姑娘,他無意中救了她,她卻也幫了自己。他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人卻指著他啊了一聲,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流了這麼多血?”她急忙拉過他的胳膊去查看傷勢,表情關注,上官流雲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女子心中有些異樣。他看著她忙著給他上藥,撕了自己的衣裙下擺給他包紮,那熟練的程度,他輕輕開口:“這些傷,不要緊。倒是你,怎麼能在那麼遠的地方打中那狼還不傷它要害?”
穀雨係好,說道:“我大師兄說過我的暗器練的不錯,我想應該是還不錯吧。”說著便笑著看他,問道:“你知道我叫穀雨,那你叫什麼名字?”
藍衣少年笑的溫柔如水,聲音沉沉:“上官流雲,我叫上官流雲。”
“上官流雲?那我叫你流雲哥哥好了。”穀雨笑道。
少年淡淡點頭,突然他感到手上一痛,向下看去時,卻是先前的雙頭蛇竟然咬破竹簍爬了出來,他看著飛速離去的雙頭蛇,看著手腕處的齒痕,全身泛著冷。
穀雨大驚失色,叫道:“不好!流雲哥哥你千萬不要運氣!”她上前點住他的周身大穴,卻在瞬間整個手掌都已便色,沒想到這雙頭蛇竟然會這麼毒。
上官流雲昏迷前看到的是穀雨一臉驚恐著急,一邊一聲聲叫他的名字。
上官流雲覺得唇邊有一絲絲得清涼,他張開嘴,有點點的甘甜流進嘴裏,他貪婪得吞咽,緩解了他口中的幹燥。他緩緩張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一張帶著笑意的小臉。
穀雨將手中的濕帕擰出水讓燒了一夜口幹的上官流雲喝下,看著他清醒過來,不禁心下開心便衝他開心笑起來,一掃一夜的疲憊。
上官流雲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是個山洞,他躺在一個較高的石台上,台上鋪著幹草,雖然這石洞簡陋卻有用現成的石頭做成的桌凳,這裏應該是有人經常來的。
穀雨看他打量山洞就解釋道:“這裏是藥王在山中發現的山洞,也是在山中過夜的地方,其實若昨天你沒有遇到狼群,再走一段也就到了。”
“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上官流雲看著滿身髒兮兮的小人。
穀雨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嘟嘴埋怨道:“還說呢,哪有人不將蛇放好的,這都被咬差點沒命了都不知道,要不是遇到我,你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了。”
“你給我解的毒?這雙頭蛇毒的很,你怎麼……”
“凡事有毒蛇出沒的地方就有它的克星,這雙頭蛇雖然厲害,但是這長生草就是它的克星,長生草雖然毒性不小,但是卻能解雙頭蛇的毒。”穀雨將剩下的長生草拿給他看了看,又說道:“事前你幫我采的長生草,如今我用它救你也算是天意。”她笑看著上官流雲。
上官流雲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純真善良的女孩,心下不禁一動。他緩了緩心思,便要坐起來。穀雨連忙按住他,說道:“你雖然已經解了毒,但是卻發了一夜的燒,現在才降了,身體肯定軟弱無力,天還要過會才亮,你且躺著再睡會吧,不要亂動了這裏我守著就好。”
上官流雲沒再掙紮,依言躺好。穀雨一笑便走到石桌前將他竹簍裏麵采的藥倒出來,一一放在鼻下聞了又仔細比對,然後有些驚訝的對他說道:“ 流雲哥哥,沒想到你才來了幾天,就能記得這麼多藥材呢。”
上官流雲道:“都是些路邊常見的,師父有意沒有為難我,這次想是讓我進山熟悉環境的吧。”
“恩也對,藥王他老人家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穀雨將分好類的藥材重新放進竹簍,然後伸了個懶腰,就往山洞口走去,天邊微亮,山裏的清晨有些微涼,她穿的有些單薄,便打了個冷戰,搓著手臂,看著黎明的大山。
上官流雲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風,他心下有些莫名的悸動,他看著洞口那小小的身影,心中暖暖。也許就是這患難的情誼,這純粹的悸動。他以為那在藥王穀的日子對她的寵溺,對她任性妄為的縱容,是出於對妹妹的關心和照顧,他以為在西域發生的那些事,是因為他的失誤才讓穀雨犯下大錯,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