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突然驚雷乍起,照亮了整個房間,落紅葉嚇了一跳,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瑟縮的向床裏麵挪。
諸葛平眼中一驚,以前從來不知她害怕打雷。他慢慢走上前,坐在床邊,握上她的肩膀隨後便將她擁入懷中。
落紅葉不知為何心緒煩亂,腦中有殘破的畫麵仿佛要掙脫什麼枷鎖噴薄而出。諸葛平將手臂收緊,隨後便輕輕說道:“不怕,不怕。”
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落紅葉在諸葛平的懷中漸漸的安靜下來。她抬起濕潤的眼睛看向諸葛平,她喃喃說道:“我沒事了。”
諸葛平鬆開手,將窺天鏡放在她的床頭說道:“若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穀雨和清梨都很想你,還有軒王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
落紅葉抬眼看他,表情有些淡淡道:“要論不簡單,誰都比不過你諸葛盟主吧。”
諸葛平眉頭微皺對於落紅葉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有些難以適應,她這般冷嘲熱諷的語氣,他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氣氛卻異常的壓抑起來。
落紅葉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她現在這樣的語氣都是為了逼自己不要再受他的影響,不然她的心又該不受控製了。
諸葛平轉身默默隱在暗處,再看時便尋不到他的蹤跡了。落紅葉心中微痛,突然一個響雷,她回神外麵的雨這般大,他會不會生病。
一夜無眠,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氣放晴,萬裏無雲,天空藍的幾乎透明。仿佛一場大雨將這幾日的陰霾都洗淨。
滄海城外,夏王,倉王和軒王都等在城門口,迎接太子的到來,太子皇甫浩端坐在駿馬之上,看到夏王領著眾人迎接,心中不禁得意。
夏王心下冷笑,卻還是拱手說道:“王兄一路辛苦,營帳中已經設好酒宴為王兄接風洗塵。”
太子麵上一笑說道:“難為各位王弟有心了。”
皇甫浩身形比較高大,五官剛毅卻是丹鳳之眼,有狡詐之相。隻因知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的兒子,為了皇上能登上皇位犧牲了自己,皇上對他有歉疚之心便將他寄養在皇後膝下,立為太子,但是這太子從小嬌慣卻是個不開竅的,有的都是些狡詐之心,天賦和才智都不及幾個兄弟。夏王善戰,軍功累累母親是前宰相之女,實力雄厚,倉王的無心朝政政權便自請來到自己的滄海城封地,當時雖是一個利於太子的舉動,如今看來卻也不是那般簡單,滄海城的重要性比太子想象的更加重要。至於軒王身世成迷,隻知道他的母親是北騎的皇室之人,當年為救皇上失去性命,最後的心願便是讓自己的孩子衣食無憂。
皇甫軒從小體弱多病,常年在外求醫,繼母霞妃又是個地方官員之女不足為懼,如今最具威脅的就是夏王了。如今太子定是不會想到夏王會如此大膽竟會想到在這裏自己除去。這自然是後話了。
回到軍營,太子親自宣讀了聖旨,夏王將手中的虎符交到太子手中時,太子的那一顆心才落了地。他心下冷笑,沒有了兵權,你皇甫夏什麼都不是。
今日為太子眾人接風洗塵,歌舞表演自然是少不了,但是桌上眾人除了太子一眾,其他人臉色都是不好,王猛隻知道抱著酒壇子灌酒,李虎拉下他的手說道:“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讓王爺難做,若是喝多了惹出什麼事端誤了王爺計劃,看你如何交代?”
王猛哼道:“我呸,這太子算什麼東西,剛接了兵權就把咱們的職位給撤了。”
李虎歎道:“我們是夏王的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如今,太子掌握兵權為主帥,若還是我們兩個為左右先鋒那他豈不是太蠢了點,不過他確實心急了些,剛接過兵權就換了人,便失去了人心,雖是兵家大忌卻對我們有利,這太子隻會紙上談兵哪裏真的會打仗,就算皇上讓李德勝跟隨那又怎樣,李德勝心思狡猾,雖忠心聖上,卻不一定真的忠心太子,你稍安勿躁,切勿壞了大事。”
王猛雖計謀不足卻是個膽大心細的,他心中很是通透,脾氣卻有些倔,喝酒倒是不像之前拚命卻還是不給太子好臉色。
夏王他們卻沒有動靜,若是王猛不鬧,那還真是壞了,王猛的性子朝中人都是知道的,若是他此刻這般平靜,倒是惹了太子的懷疑,畢竟這太子不是真的酒囊飯袋,在朝中爭權奪勢了這麼些年,若是沒有點本事,光靠皇上的庇護怎麼可能會到現在。
太子拿起桌前的酒壺走到夏王三人麵前說道:“三弟,大哥打仗,沒有經驗,雖是主帥但是這調兵遣將的事還得依仗你多幫幫大哥呢。”
夏王拿起酒壺抱拳敬道:“大哥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何況副帥輔助主帥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好兄弟。”太子拍上他的肩膀說道。
倉王微微一笑便站起說道:“我常年在外,不在朝中,已經好就不見大哥了,五弟敬大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