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1 / 2)

熟女清香

日本歌手工藤靜香的畫,看上去是那樣美好,就像她的人,成熟,自然,清香。看到她在台上赤腳唱歌的樣子,你絕對想不到她的另一麵,竟是安靜地坐在房間一角,手拿畫筆和顏料,在畫布上細心塗抹,繪出五彩繽紛的油畫。

她還設計首飾,思路大膽前衛,有骷髏有蜘蛛,令人不敢相信這些設計出自一個美麗女子的纖纖玉手。她除設計首飾外,還用心照料家中的兩個孩子,她說,做人不能隨心所欲。

以前我不相信這世上有完美女人,但這日本女子讓我相信,完美是存在的,特別是盛放的花朵、成熟之後的女人,她們就像放置些時日的醇香美酒,濃重而熱烈,性情穩定,甘醇可口。

成熟女子,是警醒有自知的女子。不再相信20歲時的謊言,騙自己能穿進7厘米高的鉛筆細跟高跟鞋,以為這樣的鞋,才是真正屬於女人的美。20歲時,一心希望自己的鞋跟越高越好,不為男友喜歡,隻為自個兒虛榮。

進入成熟的年紀,第一件事就是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那些窄小的、細條外套,看上去是那樣美,卻緊夾住身體,氣流不暢,活動也不方便。還有小一尺碼鞋子,式樣複雜的發型,追趕潮流的緊身褲,這些統統都舍得放棄。

活回自我、活回本真狀態是成熟的第一要素。那種波浪大卷、斜流海也許適合別人,可安在你頭上就很假,還得打彈力素,噴這膠那水,一頭卷發不知要傾注多少心血,花費多少時間。真覺得不值。不如把時間花在健身上,每天健走一小時,應該比對著鏡子擺弄頭發一小時更花算。

清爽直發,白衫黑褲,是最簡潔青春的穿法。我曾經一度迷戀藏式首飾,大而寬的銀鐲,粗粗的牛骨項鏈,美國黑人喜歡戴的大耳環,現在忽然感覺這些東西沉而累贅,不戴的時候身心都很輕鬆。

突然理解了記者問梁朝偉的一句話。他問梁“為什麼不戴結婚戒指”,梁隻回答了一個字“沉”。戴多餘的首飾的確挺沉。輕盈的身心才符合目前“低炭生活”的潮流。

20歲的時候總是醉心於遠走天涯,要不三毛的書為什麼如此暢銷,她符合了大家“遠走天涯”的夢想。成熟之後我們明白了,“遠走天涯”如果是一句話,那麼它是美麗的。如果真要付諸行動,對於久居都市的人來說,也是挺矯情、挺累人的一件事。“遠走天涯”?工作怎麼辦?日程表怎麼辦?出版合同、計劃書、錄製節目、約定訪談,這些提前一兩個月就定好的事,誰能一推了之?

理想,本領,愛人,意趣,一個女人在成熟之後,這些元素都應趨於穩定。小姑娘式的忽東忽西,不知自己要什麼,也不知該往哪裏走,那個階段早該過去。要做一枚成熟的果子,那果子上布滿清新的露水。

寫作

常被記者問到“什麼是寫作”、“為什麼要寫作”這樣的問題,覺得很難回答。熱愛一件事,似乎不能用“為什麼”、“不為什麼”這樣平麵的話題來談論,寫作就是寫作,植根於生命,自然而然。

近來在寫一個電視劇的劇本《柳葉眉》,是影視公司約的稿。在寫作過程中發現它與小說有很大不同。對話的容量陡然增大,事件頻出,電視劇就是一個“事兒簍子”,左一件、右一件,萬花筒一般,這樣才好看。

在電視劇裏,一件事的發生最多繞上十幾分鍾,再往下扯,就沒人看了,必須有新事件冒出來。不要以為這是戲劇,生活中也有這種愛折騰的人,不斷生事,挑釁滋事,親戚中如若有這樣一位,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皆會心神不寧,生怕他接下來又會惹出什麼事來。

生活與戲劇,應是事物的兩極。生活上崇簡的人,事業上必有大追求。人心並不是無限大的空間,它的容量一定是有限度的,人若總是被雞毛蒜皮的小事纏住,憂心忡忡,患得患失,瞻前顧後,這樣的人是最終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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