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總能舉上三五八九個,能來回談起的畢竟少數,相見亦無事別後常議君的則少之又少。第一次相見是工地缺人,老板說找了個朋友幫忙管理工地。本不相熟,自然不必顯得多熱情多歡喜,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相互配合就好。但時間久了,不可避免的聊過幾次天,吃過幾次飯,他正值不惑之年知人情世故、投桃報李、進退有度但卻不世故是什麼說什麼說什麼做什麼,我敬佩他這知世故但不世故的作風。他當過兵,性情耿直,丁是丁卯是卯,有話在他麵前直說是最好的方式,我年少帶了太多的戾氣和躁動,我們有了一些契合。
帶回的新茶他送我一袋,我跟他講我不懂茶這麼好的東西給我浪費,他說沒關係喝多了就有感覺了,我便收下了想著等著他的喝完了這包還給他。他愛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的那種,一天要兩三包,他每次抽煙都要順道人給我一根,我習慣性的說聲謝謝,把煙裝進手邊的鐵盒子裏,然後跟他說我不怎麼抽煙這麼好的煙給我浪費,他說沒事慢慢就會習慣了,還有做工地的哪有不會抽煙的。帶我去喝酒,好酒!一幹而淨,我也不懂酒,這好酒對我來說也是浪費,不過人生在世遇一好友,酒,幹掉就好。
在工地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收拾行李離開,短短兩月,時過境遷,往事如煙。那包他給我的茶葉我還沒來的及拆開,放在手邊鐵盒裏的香煙都已過了油,我還是習慣的幹掉了酒杯裏的酒,味道還是那麼刺喉,他說有空會經常回來看看。
一別數月,相見甚歡,老樣子,坐在辦公室手旁放著水杯,煙不離手、精神不錯,寥寥數句,噓寒問暖,再一別便至今不曾相見。
願歲月生成情義,見也好,別也罷,隻要不生嫌隙就好。
你曾經告訴我要正直要善良,要學會看懂,但不必學著做,我至今還記得,遇見真好。
做夢
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他喜歡民謠,總喜歡分享一些民謠的歌,偶爾會在民謠下麵寫上兩三小段自己的觀點。有時可能觀點裏有一些與眾不同,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刪掉。有次聊天他說“我想以後可以做一些民謠的小調,不過可能還要過很久很久。”我回答他說“我想以後寫一些故事,發生在人們周圍那些波瀾不驚、寵辱難忘的故事,不過也可能也要過很久很久。”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他是真的會去做他說的那件事的,隻不過真的可能要好久。他忙於工作,忙於人情,忙於歲月,不知是否真的有機會,聽上他的民謠小調。
我開始看書,寫字,留在生活與嘈雜的邊緣,求得平靜與安好,準備寫下一紙文書,自賞、自讀、自嘲、自虐、自淫。
黃埔江的雲在下雨的之前會壓得很低,輪渡沒在煙雨之間,窗外的江水浩浩蕩蕩的流入大海,幾多煙雨。不知到他開始著手自己的小調沒,不過還好他已經讓我明白,世上真的有的人在努力準備著做自己的夢。
我亦,
隻有一個一生,
不能慷慨用與我不愛的事。
願你安好,容顏不老,江湖任逍遙,譜一曲江南煙雨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