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枇杷成熟的季節 還是五月(1 / 1)

路過一個帶柵欄的小區,抬頭遇見了一樹的枇杷,青色的果子,大拇指個頭大小,表麵罩著一層細細的灰色茸毛,一個挨著一個擠在三米多高的枇杷樹的枝頭,看樣子再過不了多久就該變成金黃色的了,又是五月了。

枇杷果:甘、酸、平、無毒,止渴下氣,利肺氣,止吐逆,成熟季節每年5-6月份。

現在想來第一次吃枇杷是小學5年級,班裏同學帶去學校的,已忘記具體帶去的人是誰,隻記得當時他分了我幾個已經洗好的,每個果子都是青色到黃色的完美過渡,我拿起一顆咬了一口,酸,其中夾雜著一點點的甜,應該是還未完全成熟,不過那種酸甜的味道也足矣刺激整個童年,我的口水瞬間填滿整個小嘴。“這是什麼?”“枇杷”同學回答。“琵琶?”“嗯,枇杷”。我當時一直在想“琵琶”不是蠍子精一彈孫悟空就頭疼的東西麼,怎麼是這個東西,難道孫悟空是被酸的了?那孫大聖得多怕酸呀,後來才知道,此枇杷非彼琵琶。因為很喜歡枇杷酸中帶甜的味道,就跟同學提議放學後再一塊去摘點,放學之後他帶我去那個他摘枇杷的地方,當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五六個小孩已經在那裏了,枇杷樹大概三米多高,葉子深青,細橢圓狀,上麵附著細細的茸毛,樹上站著一個小孩比我們稍大一些,摘著樹上為數不多的果子,枇杷果都長在枝頭,有時候即便是上到樹上也很難摘的到,他摘幾顆就扔下來,約一刻鍾的時間他已經沒有可以摘到的琵琶了,雖然有些枇杷還在夕陽下映著金黃的光,但已無能為力。我和同學在樹下盯著樹上小孩扔下來的枇杷,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掉落的美味,這種情況下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掉在地上的枇杷誰撿到就是誰的,不吵不鬧、不優雅當然也不肮髒。那天在我們的奮力爭奪下下,我們兩個共撿到了10個左右的枇杷,歡快的離開找個地方將枇杷洗淨、吃幹,伴著夕陽回家,很幸福。那之後的一段日子裏,我開始行走於各個弄堂以及小區,就是為了找到別的枇杷樹再美美的吃上一次,由於枇杷的實用性以及觀賞性在我們那裏不被人熟悉,所以枇杷樹的數量並不多,我尋了好幾個小區和弄堂均沒有找見想找的枇杷樹。又過了幾日一個同學說他在距學校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棵枇杷樹,那棵枇杷樹的枇杷果還是滿滿的一樹沒人摘。放學之後排隊走出校園,在隊伍解散的地方我們幾個又迅速折回去看那棵果實滿滿的枇杷樹,想著可能要滿滿的吃上一嘴的枇杷我們幾個興奮不已。我們奔跑著穿過了幾條街,見到了那棵長滿了一樹金燦燦的果實枇杷樹,這棵枇杷樹比早幾天見到的那棵要粗壯高大,果實的個頭也要更大一些,長在一個四方庭院中心的花壇中,樹的北側是一棟三層辦公樓,東側的圍牆邊有一個門庭,西南側是一個衛生間,庭院不算太大不果看起來也足夠使用。我們幾個站在東側半開的鐵柵欄門外,商量著誰進去爬上那棵樹去摘枇杷,我當時的膽量是不足以承受起一整棟樓的人注視的眼光的,我把眼光投向另外的兩個同學,他們兩個也示意自己不願意去,最後我們三個就站在半開的大門旁看著一個個人從我們身邊走過,直至夜色微涼,看門大爺鎖上半開的大門,我們才戀戀不舍得離開。

後來上了初中、高中忙於省重點高中以及好的大學便枇杷埋在了記憶裏,直到上大學的第一個五月份,清早陽光剛剛好,春風也是吹的不寒不燥,我和室友一塊晃蕩著走去學院上課,途徑學院東側的樹林時我如獲至寶般看見學一棵棵枇杷樹,青黃漸變的果子跟記憶裏一樣長了一樹又一樹,我跳起來摘了一個長得較低的枇杷果用手擦了幾下放進嘴裏,酸酸的中間夾雜了一點甜,滿嘴的回憶,一心的喜悅。眼前的枇杷樹的樣子還是當年見到的樣子,高高的樹幹,青而橢圓的葉子,葉子上還是細細的茸毛,闊別重逢的樣子。當即我便決定下課後掃蕩林中的枇杷果,補償這麼多年的遺憾,下課後我便在林中展開地毯式掠奪,在一段時間的努力後收獲了滿滿的一小袋大大小小青青黃黃的枇杷果。吃過晚飯,把洗淨枇杷果放在飯盒中,開窗,夜色撩人,在夜風襲來時我開瓶酒對著夜色,五月,我們又遇見了。大學的四年時間,每年的五月我都會去摘些枇杷果,伴著夜色喝上一點酒。畢業後的幾年在外上班,再未在5月見到枇杷樹,也沒再吃過枇杷,漸漸的已經忘記了枇杷的味道。

這次又不經意的遇見了枇杷,想來與上次遇見已隔數秋,好久不見。我想我又該去買酒了,五月的夜,天氣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