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先生,2017年1月29日,寒,大年初二,晚飯過後n先生在屋子裏坐了片刻,心中空蕩伴隨著有點微苦的感覺,於是起身穿上外套隨手甩上衝鋒衣的帽子穿過客廳跟母親打招呼,去村西頭的賭局上消費一下時間,與其說是賭局倒不如稱之為過年村子裏的人無事的娛樂,用村子裏l1先生的一句話話就是“我們這是娛樂,那個“樂”一定要讀成lai”。今夜n先生本不打算去的,因為昨夜已經坐到了淩晨3點,但在家也是苦悶,倒不如去一大堆人的地方看看。穿過不大的院子出了門,n先生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是那種突然感覺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沒有月光、沒有燈光、也沒任何東西的反射光,黑的寂靜、整條胡同都是。
n先生突然想起了l先生,很傷感特別特別的傷感,似乎年前的所有徹夜不眠都在此刻成了傷感。l先生是n先生的發小,上下不到一歲,從小一塊彈彈珠、拍畫片、打紅白人、下河捉魚洗澡、放牛。後來n先生在外求學上班漸漸少了聯係,但是每年回來n先生都會和l先生碰上一麵,泡幾壺不太好的茶葉,喝上兩瓶村旁廠裏麵發的禮品酒,茶醉酒醉的扯到夜深。今年l先生沒有請n先生吃茶也沒有跟n先生一塊喝酒,n先生感覺寂寥了,因為以後的日子也不能和l先生一塊喝茶吃酒了。n先生心中默數了一下,l先生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已是隔世。l先生是在一個月前在上班的時候出的事故,輕描淡寫般的人走茶涼,埋在村北邊的田野邊,不過三尺黃土。從n先生知道l先生走了到這一刻n先生基本沒睡過一個好覺,期間n先生和l2現身一塊喝茶談論起l先生,l2先生說到現在還不舍得刪除l先生的微信,因為那裏麵還有l先生的聲音,在l先生走後的一段日子l2先生經常躺在床上點開l先生微信聽著裏麵的聲音潸然淚下。
n先生的家和l先生的家在一條胡同,中間隔了一戶人家,l先生的兒子約有5歲,時不時的會跑到n先生的家裏串個門,n先生看到l先生的兒子總忍不住要去摸摸他的頭,其間含了多少不忍也許隻有n先生知道。
n先生打開了手機上燈,走向村西頭,腦子中閃現出去年年中的一件事,同村的g先生問n先生在外麵有沒有合適的活幹,n先生說有做電焊工的g先生說這個活l先生可以不行讓他去幹幹。n先生沒有問l先生,因為n先生曾和l交談過l先生說過“我不想再在外麵跑了,哪怕在家裏少賺一點。”如果當時n先生和l先生說了這件事,並且l先生去了該有多好,那該有多好。
一川風雪一川雲,誰曾見,往事盡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