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地有一種草叫蟠龍草,與當地一種叫僵蟲的蟲子一起製成的粉末,無色無味,其毒性並不強,銀針等物都檢查不出毒性,大人吃了,還可以治療風痹之症。”
青蓮子坐在了窗戶旁邊,眼睛盯著前天顧欣悅吐了大灘黑血,如今已經幹淨如鏡的木地板上,聲音帶了些清冷的道。
“但是如果是孩童,還是長期服用的話,會讓孩子體虛身弱,神智不清反應遲鈍,長年累月,便會掏空身體,病弱而亡。”
“也就是說,吃了那東西的孩子,不光身體虛弱,而且人也看上去像白癡?”顧欣悅問道。
抬眸看了一眼顧欣悅,青蓮子道:“姑娘這話,也沒有說錯,反應遲鈍,神智不開,外人看著,就如同懵懂白癡。”
“姑娘!”采薇眼眶一紅,喚了一聲。
那時候在甘州,國公爺找了各種老師來教她們,偶爾會歎息說,自己女兒因為生產之時受了罪,以至於神智與別的孩子不同。
顧老太君從京城給國公爺寫信,每次都會說到顧欣悅的頑蠢,又說自己是如何辛苦,每每都讓國公爺傷心愧疚。
卻原來,是中毒!
“姑娘,這種藥非常罕見,蟠龍草和僵蟲都隻產於南疆和南海交界之處,外人很少有知道的,便是我,也是一次遊曆到那處,遇見有人拿此藥治療風痹之症,才知道。”青蓮子皺著眉頭道:“按說,國公府裏的人都沒有出過京城,怎麼知道這種藥?”
顧欣悅心頭不覺一動,道:“若是我沒有落水,沒有出府,沒有吃那些藥材,那麼,按照我身體的情況,還能活多久?”
“嗯,隻怕,隻有兩到三個月的性命。”沉吟半晌,青蓮子道。
“姑娘?”
“不是顧老太君下的毒。”顧欣悅眉頭微蹙,道:“若是顧老太君下的毒,她根本不用多事,隻要留我在府就可。”
若是顧老太君知道,按照她的性子,隻怕會表麵功夫做得更好,這樣,當顧欣悅體弱去世之後,她才能得到更好得名聲。
南海嘛……
念頭一轉,顧欣悅對青蓮子堆了滿臉笑容,在青蓮子駭然後退之時道:“那個,青大俠,你好像醫術很高明哦!那,懂不懂,怎麼炮製藥材?”
*
將韁繩對吳山一丟,秦齊從馬背上直接掠起,腳在台階上一點,人便掠進了莊子。
如同風一般的向後院跑去,秦齊卻生生的在進了院門後停住了腳。
院子裏大變了樣子,十幾個放滿了竹篾的木架散在空處,青蓮子指揮著石榴等人將一些新鮮藥草給按照不同方式放置在不同的竹篾之上。
一邊指揮,還一邊對著坐在躺椅上支著下巴笑眯眯的顧欣悅道:“我說姑娘,你這不地道啊,你隻請了我做保鏢,我應該隻負責你的安全!為什麼連這種藥農的事都要我做!”
“哎呀,能者多勞嘛!要不,我再給你加份藥農的薪水?一個月白酒十壇如何?”顧欣悅笑得嘴都合不攏的道。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太過分了!我可是驚雲劍客!知道不?驚雲!”青蓮子瞪了眼道:“你個小丫頭就會欺負我這種老實人!二十壇!”
“二十壇燒刀子?”
“呀!秦齊!”聽得帶了淺笑的聲音,顧欣悅回頭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嗖的一下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高興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