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若雨,落進那擠滿了柔然人的長街之中。
血光飛濺,慘叫連連。
從西門而來的馬隊還在不斷湧盡,被阻擋在其中的人馬連閃躲之地都沒有。
兩輪箭雨過後,便死了一片。
那被人護著的首領大聲吼叫,讓後麵的人停下,往別的路繞走。
命令一下,後麵更是亂成一團。
“是傅校尉!”有人發了一聲喊,楚兵們從掩體後麵衝了出來,直撲進了剩餘的柔然人之中。
顧欣悅從馬屍後麵探出頭去,就見前方的廢墟上站了一人。
紅甲如火,殘破的披風在身後揚起了鮮豔的波紋,那人長身玉立,蒼白的臉上帶了一絲譏誚,手中長弓型若滿月。
鐺的一聲,利箭攜著雷霆之勢,穿越人群和護衛,噗的一聲,釘在了那首領的咽喉之上。
兩邊的廢墟上隨之冒出了許多人,手中的弓再射出一輪箭雨之後,便揮舞著武器直撲下來。
戰做一團。
“還能撐住嘛?”顧欣悅回頭看向杜仲。
“能!”杜仲點頭。
手作勢探進懷裏,實則從空間裏掏了一件幹淨內衣出來,幾下撕做了布條,將藥粉快速的對傷口上一倒,然後手臂繞過他腰,顧欣悅用那些布條將杜仲身上的幾個大傷口給匆匆包紮了起來。
杜仲呆愣愣的看著她,腦中隻回響著一個聲音。
姑娘……脫了自己的內衣給他包紮……
我會不會被將軍給五馬分屍……
“好了!咱們上!”最後一個結打好,顧欣悅拍了一下他的肩,躍身而出,衝了上去。
“我們不會說的。”杜九手在地上一按,從後麵的馬屍後躍了出去追上了顧欣悅,在路過杜仲之時,帶了輕笑道。
暗自嘀咕了一聲,杜仲腳一點,比杜九更快的追上了顧欣悅,順手抄起地上掉落的大斧,架住了一把砍向她的大刀。
腦中超腦不停的滴滴滴叫著,在顧欣悅大砍刀都砍卷了刃直接飛出去之時,發出了滴的一聲。
顧欣悅根本顧不得超腦的聲音,俯身撿起一把大刀,轉身便對著一個來襲的身影砍了過去。
“是我!”來人險險閃過那一刀,出聲叫道。
抹了一把眼簾上掛著的血汗,顧欣悅這才看清麵前那蒼白著臉帶著輕笑的男人,道:“你居然還沒死?”
傅符的臉色微僵,笑道:“姑娘這問候真特別。”
從角樓殺過來,在高處便看見這一邊柔然人的動向很奇怪,看樣子是有人在阻殺柔然人。
想著不知道是那個熱血的兄弟,一路帶人衝過來支援。
好嘛,結果看到的是一群雜牌軍不說,那本應該嬌嬌柔柔的姑娘,居然拎著把大砍刀如同砍瓜切菜般的……砍馬腿。
他出手救了他們,心裏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可剛才隨口問了幾聲那些楚兵,一個個的都說是跟著這個姑娘過來,要去搶城門。
心裏,便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可這翻湧的熱血被她這麼一句,又變成聊諦笑皆非了。
“給。”顧欣悅從懷裏掏出青蓮子給的最後一瓶藥丸,道:“吃了,你可別死了。”
傅符接過藥瓶,直接倒了兩顆到嘴裏,隨手將藥瓶遞給了杜仲,道:“怎麼?憐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