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方正和尚的竹棍正要落下,就聽得山上有人大喝一聲。
隨之一道青影伴著雪團滾下。
啪嗒一聲,砸在了方正和尚的旁邊。
一個五十出頭模樣猥瑣的老和尚從雪堆裏鑽了出去,一腳就踹在了方正和尚腿上。
“嗷!師叔你幹嘛!”方正和尚丟了竹棍,抱著腿叫道。
臭老頭,你那腿是精鋼打製,踢人很痛的知道不!
“幹嘛!你們這幫死小子,沒長眼睛嘛!看看!看看!這小子像誰!”老和尚如同風一般,連掠三人,將前麵三個和尚都踹翻在地,怒吼道。
“他這臉上都是血,哪裏看的出樣子!”胖和尚亦捂著腿哀嚎道。
“豬!豬頭!蠢豬!一幫蠢貨!”老和尚再度一人踹了一腳,身形一掠,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秦齊,沉聲道:“小子,你叫什麼!”
秦齊眼中閃過疑色,道:“晚輩,姓秦。”
“果然!”老和尚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藥瓶便對他傷口上倒去,同時對方正和尚道:“還不過來幫忙!”
“師叔,你光隻罵我們!你先前不也是一直在上麵看著,要是不對,怎麼不早出來!”胡子和尚抱著腿一路跳過來,不滿的道。
老和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咳嗽一聲道:“老子老眼昏花,你們跟著將軍的時候還都年少,怎麼就不記得將軍的身形了!”
打死不說,他就是想看看秦齊的表現才偷看著不出來的!
“他,真是將軍的兒子?”
耳邊嘀嘀咕咕的,在耳鳴之中聲音逐漸淡去,而傷口上了藥的地方發出了一種炙燒之感,連帶著身體裏麵的熱度也壓不住。
趁著最後一絲神智還在,秦齊看向了顧欣悅的方向,想掙脫開那個老和尚,往顧欣悅走去。
“我知道,我會帶那丫頭進去的。”胡子和尚趕緊道。
“多謝!”道了一聲,秦齊眼前一黑,人是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快點,快去找你們師傅回來!天啊,怎麼傷得這麼重!你們這幫臭小子!這是往死裏整他啊!”
“師叔,這不是你說的,咱們不能泄露蹤跡,凡是外來人都得弄死,再說,也是你說得,隻要知道十八棍陣的,就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還有啊,師叔,這可真不能怪我們,他這傷勢本來就重,便是咱們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你們別吵!師叔,他真是將軍的兒子?”
“別說了,快回去!他要死了,你師父能把我們全部給剝皮抽筋了!”
一頓慌亂之後,幾條身影往山上急掠而且,林間總算恢複了平靜。
過了一會,從山上又連滾帶爬的跑下來兩人,口裏嘀咕著忘記了忘記了,用張門板,將顧欣悅給抬了上去。
山林裏總算恢複了安靜。
顧欣悅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後腦勺悶悶的痛(和尚抬她上去時在門板上敲的),眨巴了下眼,呆了半晌,才確定,自己是睡在了床上。
很硬的木床。
好在她身上還裹著大氅毯子什麼的,還不算烙得慌。
頭頂上,是一片白色的屋頂,顧欣悅扭了下頭,裏麵,亦是白生生的牆壁,再將頭扭了一下,便看見了一扇窗。
同時,也看清楚了她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