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將軍帶領了兩百多人於午時進的城,直接入了宮,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出來。
在宮外探消息的人是越聚越多。
而範家書房,迎來了第四位客人。
來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乃是兵部溫侍郎。
一進門,便麵帶焦急的道:“範老,我們派出去的人全軍覆沒,活著的,已經被送進兵部大牢,由蘇岑的親信看管,現在,蘇岑正在審問,我怕……”
“怕什麼?那都是些死士,從他們嘴裏,撬不出東西。”坐在屋角的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沉聲道。
“就算撬不出,可顧陌寒入了城,進了宮!”坐在書桌邊一個三十多歲相貌清俊的男人淡淡的道。
“慌什麼。”範閣老手中轉動著一對玉球,眼簾微闔,聲音清冷的道:“便是回來了,無非也是撈不出羅老頭而已,老溫,你去給羅老頭遞個話,讓他嘴巴放穩一些,我們還可以想法子救他幾個孫子出去。”
“是啊,便是顧陌寒回來,也隻能證明甘州是羅老頭勾結外敵陷落,但是他防守不利之罪責還是逃不過。”四十多歲的男人微微前傾,道:“範老,你看徐尚書那?”
範閣老搖搖頭:“這個時候,我們可以追究顧陌寒的責任,讓他把手上的兵權交出來一些,但是徐老那,隻怕就難說。”
說著,轉頭望向那三十出頭的男人道:“夏閣老那,是個什麼意思?”
夏大爺微微一笑,道:“父親的意思,顧陌寒進了宮,羅老頭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我們夏家便不會再出言追究。”
“這怎麼行,不是說好了,利用這次機會將西北軍的軍權拿回來!”四十歲的男人叫道。
“陳大人,慎言。”範閣老低喝了一聲。
溫侍郎左右看看,出聲道:“各位,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在甘州之事被皇上知道,會怎樣?”
“甘州之事?”陳大人嗤笑一聲道:“溫大人想說的,是羅老頭這麼些年來送給我們的那些田租吧?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做這事的人還少了?何況,就憑顧陌寒那毛頭小子,對付柔然人都吃力,又那裏會想到那個?”
“陳大人此言差矣,甘州封了一個月,不光羅老頭的人,我們的人也都一去無回,甘州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其實我們誰都不知道。”夏大爺冷笑一聲道:“我是不知道各位派了多少人出去,不過,隻怕羅家留下的手下,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書房裏頓時沉默下來。
半晌之後,溫侍郎道:“明日早朝,顧陌寒應該會上朝回話,範老您看?”
範閣老眉頭深皺,沒有出聲。
夏大爺看了看幾人,起身道:“幾位再商量商量,在下先回去和父親商量一下,先告辭。”
說著,也不待範閣老說話,拱手一禮,徑直走了。
書房裏又陷入了一片靜默。
“不是有個什麼甘州請願團嘛?”一直坐在角落沒有出聲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臉隱在了黑暗之中,聲音低沉敦厚,淡淡的道:“去將那請願團給弄進京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