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向外緩步而走,對外麵的黑衣人道:“你等一會,若是他沒有自己動手,便助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點點頭,身影微動,閃進了木門裏。
從通道往外走了不過十幾米,便可見堆做一堆深度昏迷中的人,旁邊站立著的黑衣人見秦桐出來,便一聲不響的將那些人重新歸位。
送回牢房和看守位置。
“你要再耽擱,蘇岑的人就來巡視了。”一個穿了看守衣服的人從旁邊溜達了過來,低聲道。
“他從那些刺客嘴裏撬出話來了?”秦桐緊了下護手,淡聲道。
“吐了,已經有人交代,他們是範家的死士,不過,另外兩波人還沒交代。”
秦桐微怔了一下,道:“有點本事啊。”
“嗬。”守衛笑了一聲道:“若是在你的手下,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全部吐出來了吧。”
說著,還往羅烈的石牢看了一眼。
秦福一共送了七個活口給蘇岑,全牢房的好手都去審那些人了,這才讓這邊空了下來。
想來,他們大費周章的這麼做,應該不是和羅烈聊天那麼簡單。
秦桐翹了一下守衛的頭道:“想活久點,就別亂想。”
守衛摸了下頭道:“我知曉。”
秦桐笑了笑,從懷裏掏出羅烈寫的那個自狀看了看,掏出另外一封筆跡一模一樣的給守衛道:“等下放這個進去。”
守衛神色微凜,小心的接過,點點頭。
沒有多久,黑衣人已經將現場處理完,身形微動的,消失了蹤跡。
等最後一人從羅烈石牢中出來後,秦桐對守衛擺擺手,沿著通道往外走。
走至岔路口之時,腳步又停了下來,側頭往另外一邊看去。
那一邊,是女牢。
兵部的天牢關的多是重犯,基本上沒有女囚,所以也沒有專門的女囚牢房,那一邊不過是一間間由柵欄隔出來的石牢而已。
那些女眷的樣子,一覽無遺。
秦桐的視線在中間一個老婦人身上停滯了一下,費了一些時間,才認出,那就是羅老夫人。
那個在甘州不可一世,對下仆有著生殺大權,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如今一頭淩亂的白發,身上衣衫襤褸,麵容更是汙髒得看不出原來得麵貌。
那眼眸之中,一片混沌,一絲生氣都無。
秦桐嗤笑一聲,轉眼看向其他幾人。
在掃過嘴裏瘋瘋叨叨的念著這不可能的大夫人後,看向了萎縮在牆角的羅珠兒。
秦桐的眼瞳不覺一縮,臉上浮出了狠戾之氣。
“這些人,是會被一起砍頭,還是會被發賣?”守衛湊到他旁邊也看向了羅珠兒,嘖嘖搖頭道。
早些年他在甘州城時見過這個羅家的掌上明珠,那般明豔囂張,一個不順心,鞭子就抽了上去。
現在,這蓬頭覆麵,麵色枯黃的樣子,誰又能認出她是羅珠兒。
“不知道,不過,若是發賣,你幫我個忙。”秦桐指了下羅珠兒,道:“將她賣入最低賤不過的窯子,記住,賣之前,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沒問題。”守衛點點頭,隨後又道:“她欺負過你的人?”
秦桐一笑:“甘州城被她欺負的還少嘛?”
說著,不等守衛再問,轉身朝外麵走去。
隻是,將手伸進了懷中,細細摩擦著吊在胸口的一片玉鐲子碎片。
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