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悅左右看看,突的站起身來,道:“我出去看看,子蘇也應該回來了。”
走到門口,又轉回身,惡狠狠的對秦陌寒道:“不準!聽到沒有!青蓮子沒有說可以之前,不準動手!”
那身體離開,四周便湧上了一層冰冷,可這話一說,秦陌寒便覺得,果然,春天了,天氣便暖和了。
唇角不覺勾起了笑意,道:“別走遠。”
隻要她在院子裏,他便能感應到她所有動作,也不怕她出危險。
暗門之事又髒又黑,那些陰晦之事,他也不願意髒了她的耳朵。
顧欣悅點點頭,再看了杜仲一眼,便出了門。
暗門,畢竟是屬於秦家內務。
她已經知道太多秘密,實在不想再多什麼好奇之心。
何況,杜仲要說的,隻怕是那些暗門之中的明爭暗鬥,就算她知道,也幫不上忙。
她隻要確定,秦陌寒自己能擺平那些事就好。
隻要他沒有危險就行……
呃……
他有沒有危險……
不關我的事,這個想法在腦中轉悠的幾圈,顧欣悅還是啪的一下把它拍飛。
隨後又安慰自己,現在兩人可是一條船上的,他自然不能出事。
對,就是這麼回事!
“姑娘。”袁子蘇在門口探頭而望,見顧欣悅走下台階,忙從院門外跑了進來,緊張的道:“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顧欣悅詫然道了一聲,這才發現,秦齊和青蓮子居然不在院子裏。
而院門還大開著。
心頭一緊,隨後又是一鬆。
以那兩人的功夫,若是出事,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讓秦陌寒知道。
想來,兩人是故意避開的。
這有什麼好避開的!
揉了揉眉頭,顧欣悅道:“對了,崇聖樓那怎麼說?”
“已經說好了,改在明日中午,定了他們最裏麵最安靜的那個小院,正巧,明日是送最新鮮的刀魚來的時候,我定了一半,十五條。”袁子蘇將她打量了個遍,隨口道。
至於明日本是定滿了,那少東家硬是拉著他下了三盤棋,畫了一幅畫,還清談一局,才讓出一個席麵來,這種事,還是沒必要讓她知道。
要是她嫌棄他拋頭露麵就不好了。
“一半是十五條?”顧欣悅的眉頭頓時一挑。
心裏啪啪啪的打起了算盤。
一條八十兩銀子,三十條就是兩千四百兩銀子,這崇聖樓光刀魚一天就能賣這麼多錢,就算賺一半都不得了啊!
看她那模樣,袁子蘇莞爾一笑,道:“那不是一天賣的,三十條,他們也要賣上好些天的,八十兩銀子一條,便是淮揚鹽商,都隻會一條條的吃,可沒有像姑娘這種……”
人家吃刀魚一條可以吃上半日,您可好……
得,自己也是那吃法,別笑她了。
聲音頓了一下,袁子蘇接道:“而且刀魚隻在清明前這一個月有,過了這個季節就沒了,便是拿水養,也沒了那個鮮味。”
顧欣悅點點頭,便將這事拋在腦後,拉了袁子蘇竄進了廚房。
(裏麵還燒了火,暖和!)
“咱們明日去淮安的批發市場,就是大型貨物集散地看看,那些糧食布匹鐵器還有鹽什麼的,咱們多買點。”拉了袁子蘇蹲在火炕邊,顧欣悅低聲道。
袁子蘇眼神微閃,亦放低了聲音道:“姑娘是想放進百寶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