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再度靜了靜。
寒淵眼帶詫異的看著顧欣悅,然後看向了秦齊。
先頭說話的時候這丫頭是直接睡覺了的,就這麼兩句話便答應了?
可是,他拜托的是……
“姑娘說什麼,我做什麼。”秦齊反握住了顧欣悅的手,笑意淺然的道:“寒公子,我是姑娘的屬下,姑娘的決定,屬下一定執行。”
寒淵那一直是微眯著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睜大了一下,視線從兩人臉上,再轉到兩人緊握的手。
突的一笑,道:“我明白了!那好,我們便說定了。”
“公子。”遠遠的,院子門口傳來了白藕的叫聲。
寒淵一曬,揚聲道:“可以上菜了。”
菜式不多,卻一個個的都是大盆。
大盆的蹄髈,大盆的魚,大盆的青菜。
當寒淵撩起袖子,直接拿那蔥玉一般的手撈起一塊豬蹄放嘴裏啃之時。
顧欣悅終是信了。
這的確是個十二歲便能帶船跑海運的人。
好吧,她那謫仙一般的印象徹底的破滅了。
送了菜上來,白藕又和其他玄衣衛士退了下去,顧欣悅便也挽起袖子直接拿手拿著豬蹄啃。
看得寒淵眼眸一抬,瞅了她一眼。
這是郡主嘛?這是那京城數得著的貴女嘛!
正想再跟青蓮子求證一下。
就聽的那啃得一嘴豬油,正側著頭讓秦齊拿帕子給她擦的‘貴女’道:“我說,那海運真不能跑了嗎?咱們換個碼頭不成嘛?不走這官府能查到的路線,咱從上麵弄個港口,繞開這些吃人的官府,不就有錢賺了嘛?”
寒淵一怔,將豬蹄一丟,很是優雅的拿帕子擦了下手,道:“姑娘可否說明白點?”
顧欣悅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過港口雖然容易,那海匪卻是麻煩,從北往下,路程更遠,海匪更容易得手。”
寒淵眼珠一轉,道:“若是海匪,姑娘倒是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顧欣悅精神一振。
“三年前,我身體不適,而且那時候察覺到江南總督對寒家不善,便沒有再帶隊出海,船隊有一半租借給了別人,另外一半是由手下和我三弟帶隊。”寒淵淡笑道。
這意思便是,因為您老不出海了,海匪便冒出來了?
秦齊眼神微深,道:“你先頭也說,寒家被劫了三艘船,可都是租借的?”
“前麵兩艘是的。”寒淵道:“最開始,那些人是不敢動寒家的船,不過我一直沒有出手,他們的膽子也大了,前年劫了一艘外頭客人租借的,去年又劫了一艘,到了年底,膽子肥到,對我寒家嫡係海船動手,那艘船當時因為修理,而推遲了兩天出發,與前頭船隊沒有在一起,那些人看著好欺負,便上船圍殺,隻可惜,我那玄衣隊可不是普通船員,船雖然被他們奪了去,人卻回來大半。”
“也就是說,你知道那些海匪是什麼人!”秦齊不覺帶了一些激動的道。
寒淵帶了詫異的挑了挑眉,道:“怎麼?秦將軍也知道?”
見秦齊眼中的神色,寒淵一笑,道:“這樣,我們同時寫出那人的姓,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