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的水道在靠近前院之處逐漸彙集成了一個七繞八彎的荷花池。
在池邊,則是一條兩邊都是美人靠的長廊。
沿著這條長廊,可以觀看花園的風景,荷花池裏遊魚戲荷,亦可以隨意而坐,靠在那美人靠上享受那春日暖風。
這個荷花池挖得比較深,長廊這裏的地勢也比較高,那美人靠更是有半人高。
便是再走路不長眼,也不可能從這長廊掉進荷花池。
楚錚麵色清冷的站在長廊上,看著麵前那跪在地上哭天搶地般的史夫人,心中忽然掠過不耐。
“殿下,殿下,求您給做主啊!我家姑娘,這可就被毀了啊!”史夫人嚎了一段時間,見麵前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捂著嘴大聲叫道。
此處離得前院並不遠,史姑娘出事後,再被史夫人擋著楚錚驚天動地的吼著,前院的人想坐也坐不住,紛紛跑過來看。
聽到史夫人這般叫,有人便不覺出聲道:“五皇子殿下,這好好的,怎生便掉下水了?”
楚錚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冷聲道:“這個,本宮也想知道,這裏的欄杆這麼高,先頭史姑娘叫本宮回頭的時候,還在這欄杆邊站得好好的,旁邊也就她自個的兩個丫頭,可等本宮轉身要走,那史姑娘便掉到水裏去了,史夫人,你倒是說說,史姑娘怎麼掉進去的?”
從史姑娘掉入水,到史夫人哭了半晌,楚錚一直沒有說話,可現在旁邊人都來了,他卻如此說。
史夫人一下傻了。
旁邊的青年才俊們也有些傻。
“喲,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也不趕緊去請大夫,史夫人,您這是作甚?”一片寂靜中,急促的腳步聲從內院傳來。
鬱夫人和車夫人帶著人趕到了。
史夫人眼珠一轉,又大哭起來,道:“天啊!這我們受郡主所邀,特特來參加這個宴會,怎生會如此啊!我好好的一個女孩,好生生的看花,怎能就能遭遇到這般事,就這麼毀了!老天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可不能讓那些惡毒心腸的人逃了去!”
鬱夫人和車夫人不覺一愣,那腳便停了下來。
臉色更是有些不好看。
這話裏,可是直接指控著郡主和她們了。
“胡說八道,本郡主可沒有邀請你來。”顧欣悅悠悠然的從鬱夫人身後走出,神色淡淡的道。
史夫人一愣,轉頭看向了她,心中突的閃過那齊夫人的下場。
顧欣悅漫步上前,走至史夫人身邊,低頭看著她道:“本郡主沒有邀請你,是你不請自來,不請自來便罷了,還到處亂逛,這裏可是靠近前院之地,本郡主記得,可不在遊園之處了,你倒說說,那史姑娘跑到這裏來幹嘛?你說惡毒心腸之人?莫不是想說,本郡主吃飽了撐的,要害你家姑娘?”
史夫人臉色不覺一白。
她那話,本是著急之下隨口說的,隻想將五皇子前頭那話圓了過去。
五皇子說親眼看見了,誰敢去質疑他的話,那便隻能另外找個替罪羊,比如說有人害史姑娘,將史姑娘給推了下水。
這可是榮寧郡主舉辦的清談會,如果出了這等陷害人之事,榮寧郡主的名聲也會受損。
何況,便是榮寧郡主不在乎,這幫忙榮寧郡主布置會場的鬱夫人也逃不了幹係。
少不得,會要找她將事壓下去,讓她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