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若虹,冰寒徹骨。
白衣人一動,凜冽的殺氣便籠罩了整個船頂。
那從身邊掠過的劍氣,便是張奇都不覺身子自動的避開,心中掠過一絲駭然。
高手,這是絕頂高手。
隻怕,是比青蓮子和秦齊都厲害的高手。
雖然這殺氣並比不上秦陌寒和秦齊那種千萬人裏殺出來的血腥酷烈,但是,那沒有一絲感情,仿似清純得沒有一絲雜念的氣息,卻更讓人從心底戰栗。
在京城之時,他和何牛還有秦福秦桐一起聊天的時候,說起過殺氣,那時候秦陌寒已經衝破血誓,武功已至頂峰,那渾身的殺氣都內斂下去,沉穩凝重,舉手投足都帶著讓人心顫之氣。
秦福說,秦陌寒的殺氣,是重到不能再重的感情凝聚而成,再又沉澱化為無形。
若是以同樣的殺氣與之相抗,當今之世無人能比。
但是,卻有另外一種殺氣可以抵擋。
那便是,與秦陌寒相對的,沒有感情的殺氣。
那種拋棄了一切感情,隻有純粹的殺意,真正的視一切如無物之氣。
那時候張奇不明白。
現在,卻是明白了。
那白衣人身形飄忽,姿態優雅,加上他那清麗絕俗的麵容,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仙氣一般,漂亮到極致。
卻也冷酷到極致。
一劍劃過,光華亮麗,劍光若網,便是一蓬血舞。
凡是擋在他麵前的,不管是官船侍衛還是裴一亮手下,都被那光網切成碎片。
“下去,守住郡主的屋子。”眼見自己手下已經有一個遭殃,張奇大聲叫道。
既然這人是追著那些匪徒而來,便幹脆讓出地方來。
那些侍衛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別的不說,審時度勢再是熟練不過。
張奇一叫,立時便跳的跳,跑的跑,從船頂撤了個幹淨。
將船頂空出來給裴一亮還有那漂亮恐怖的白衣人。
裴一亮等人不過是反應慢了那麼一刻,再想找侍衛們做擋箭牌便已經找不到人。
看著那白衣人緩緩走進,一步一蓬血花,卻沒有一滴濺落在他的身上。
恐懼從心底冒起,裴一亮叫道:“不是我,黑梨門的事不是我做的!”
一邊叫著,一邊帶著人便向往船舷衝去。
怎麼著,都要衝到這船上之人的所在!
這可是郡主的船隊!
若是找到郡主,都不用挾持,隻要對著郡主那衝去。
按照這玄幻子的做法,必然會不分對象的全部殺了。
那麼,這船上的人必然也要拚死抵抗,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隻不過他這麼想,張奇是早就想到了(人家都先逃了)。
這船在到手後,又在秦齊的指點下改進了許多。
秦齊雖然不懂得行船,但是那些機關躲避之術卻還是知道的。
侍衛在船頂,裴一亮他們一躍亦是先到船頂,都是因為這船頂才是最開闊之處。
下麵幾層,鐵板一上,就等於全封閉,船上走廊上也會降下護欄,防的就是外人登船。
裴一亮他們飛躍過來,也隻有船頂這處才能落腳。
而除了旋梯,從船頂想要下去,還有幾個隱藏的洞口。
侍衛們熟悉,跳下去後就將洞口給關閉了。
船頂上,便隻留下了那狹小的旋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