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很鬱悶!
寒家最開始不過一個薄有田地的農戶,在豪族和世家眼中,就跟賤民沒有什麼區別。
可寒家出了個寒淵。
二十年,便成了連豪族都比不上的富商。
那些豪族世家,不是要跟他們做生意,便是家中做官的子弟與他有首尾。
再是瞧不起,也不得不尊稱一聲寒爺。
隻不過,外頭男人們本就是憑本事吃飯,那些個什麼臉麵,看在利益之上,都可以忽視了過去。
但是後宅女人便不一樣了。
後宅女人,靠的就是臉麵吃飯!
再富的商戶夫人,那也是上不得台麵的!
怎麼能跟官宦世家夫人平起平坐?
好在寒家豪富,寒家三公子卻一直沒有娶妻,也就不存在女眷說法。
她們便也就當成沒有這麼回事,寒家再富,都影響不到後宅,影響不到後宅女眷們的臉麵。
可前兩個月,寒二爺成親了。
還大宴賓客,在杭州擺了三百桌,不光那些當官的請了個遍,便是杭州城裏,都擺了流水席,隻要道賀,紅包都不用送,便可以上席吃飯。
那番場麵,直讓杭州人到現在都在津津樂道。
可對於這些官宦夫人們來說,這可真不是好消息。
寒家女眷,出了一個寒二奶奶。
而且,還是一個出自漁村,父母雙亡的孤女!
寒家現在豪富,在江南舉足輕重,這一旦請客,寒家必然要請,可要跟一個商戶夫人,還是那等出身的人打交道……
昨兒晚上,聽聞從杭州來的幾位貴婦是跟著寒家一起來的,侯夫人還很是安慰了她們一般。
心裏隻想著,好在她在鬆江府,和寒家也沒有什麼交道打,這等人,也應該能識趣的不上門來。
她也就不存在哪些貴婦們的尷尬和別扭。
今兒一早聽說那寒二奶奶居然上門求見郡主,想著郡主那囂張傲氣,還等著聽郡主把人趕出去的信。
結果,郡主居然見那寒二奶奶了!
聽到消息之時,她完全是驚住了,還是那知州夫人問,能否也去拜見下郡主,這才回過神來。
想著郡主連寒二奶奶都見了,說不定今天心情好,也能見這些夫人。
那可是她的臉麵。
這才帶了人過來。
可,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寒家居然送了這般重禮!
而,郡主剛才說什麼?說她們結拜?
我幻聽了吧!
侯夫人愣在門口,後邊的人便也不好進,知州夫人推了她一下,帶了輕笑道:“趕早不如趕巧,今兒一早便聽到喜鵲叫,沒想到是這般好事。”
她可不像這侯夫人,縮在鬆江府這種小地方,對外頭兩眼一抹黑。
世家又如何?豪族又如何?
沒有錢,便什麼都沒有。
自己夫君想要在杭州多待幾年,靠的還不是這些富商,真以為古家那點家底靠得住嗎?
何況,這郡主的級別可比任何人都高。
人家可是一等一的貴女。
現在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們要是再給寒二奶奶臉色看,那便等於給郡主臉色看。
呃,郡主更惹不起!
知州夫人這麼一說,從杭州來的幾位夫人便也連連點頭,還紛紛從手上頭上拿下首飾,隻說當成見證禮。
送禮比不過寒家的豪氣。
好歹先混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