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房裏有一時間的沉默。
半晌之後,秦齊道:“寒淵將那個島上秘址交給了我們,等下,我們先去取出那些財物,然後,要玄衣衛一半跟隨我們將船開回去,一半先上岸,將他們的家眷安置好。”
秦陌寒的眉頭一挑道:“你意思是,咱們不出麵?”
原來不是說,他們擋了左道的後路後,便以給顧欣悅報仇的名義出現嘛?
秦齊搖搖頭道:“咱們不用出麵,既然王爺的目的就是想讓咱們跟左道鬥起來,該做的事他們都會做,但是,左道的船是全部沉下去,一個人都沒有逃得了,又因為那風浪而偏離了原來的地方,想來,王爺的人也不會知道左道這些人的下場,隻等他們將消息都放出去,而左道卻沒有回去。”
轉頭看向顧欣悅,秦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姑娘也因為被海浪衝走在別處上了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麼!”
“那麼,那些事先說話的人就很值得懷疑了。”顧欣悅接道。
大海茫茫,漫無邊際。
便是寒淵,也不能確定將左道的戰艦全部吃掉,少不得還是會讓左道逃走一些人。
甚至,左道自己都會逃走。
秦齊他們在後麵擋著,就是準備抓漏網之魚。
但是也有可能抓不到。
一旦給左道的人逃出去,或者左道漏網,就會反咬一口。
所以,便要有顧欣悅出來做證明,然後由秦齊和秦陌寒出麵找剩下的那些人的麻煩,並且定下左道的罪。
這樣,隻要加上左道家裏抄出來的東西,楚瑜便是氣惱,也隻能吞下苦果。
既保住了寒家,亦滅了左道,報了仇,斷了楚瑜在江南的臂膀。
但,並不能保證楚瑜心裏不存芥蒂。
而且,還有左家人在。
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左道的水師全滅!
沒有人逃出去,便沒有人知道今日的戰況。
便也沒有人能證明寒家和左道對上了。
如果楚錚和王爺並不知道左道全滅,隻怕還認為左道會全勝,搶了寒家的東西回去,所以必然會提前下手,向秦陌寒傳信。
但是,隨後郡主又安然無恙的出現,隻說自己是被海浪衝走,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楚錚和齊天傲就不能自圓其說。
秦陌寒隻要將這事對楚瑜那邊一說,再加上左道的水師一直沒有回來。
那麼,楚瑜不會認為是寒家滅了左道,而會認為是齊天傲和江南勢力搞得鬼。
畢竟,誰都不會傻到相信一個商戶人家可以滅了整個東海水師!
便是王爺他們自己,都是篤定左道會勝!
“既然這樣。”秦陌寒側頭看了一眼顧欣悅,含笑道:“那左道家裏的財物也不需要送給楚瑜了,咱們帶點人,扮作東瀛海盜上岸搶了他們。”
見顧欣悅眼睛一亮,秦齊笑道:“都不用搶,咱們隻需要偷偷搬光了那些銀子,左道的老婆必然會發狂,然後,她就會想起,一直與左道不和的陳校尉,五天之前突然主動送了那些大炮過去,陳校尉,可是先去的杭州,在杭州呆了很長時間後,才往通州去的。”
寒淵交代的事情裏便包括陳校尉之事,又說,那左道老婆著實是個愛財如命的,搶去的東西都換成了現銀,全部藏在了後宅的地窖中,隔上一兩天,便要去那地窖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