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秦齊是六品校尉。
因為羅老將軍的私心,便是在柔然人裏,他這個血修羅的名號早已經如雷貫耳,楚人卻一無所知。
為了上京,他自己辭去了校尉之職位。
京城之戰,立下汗馬功勞,還救了楚瑜一命,最終,也不過是被楚瑜封了個五品遊擊將軍。
然後是,千裏馳援漠北城,挽救漠北城於危難中。
九死一生,而楚瑜再無其他人可用,這才成了一方大將。
從那時起,柔然人裏麵便有了西羅刹,北修羅之名。
他秦齊能有此震撼力,靠的都是一戰又一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身傷再又一身傷換來的。
可是這赫赫威名,卻是讓京城那些人認為,你既然能幹,能打,那就什麼都自己解決吧。
一次又一次的。
便是最忠誠的心,都會被磨滅。
何況,他們這本來就不甘的心。
隻是,秦陌寒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個。
他秦齊可是百戰百勝的戰神!怎麼可能輸在漠北城!怎麼能輸在漠北城!
這可比斷他的骨,扒他的皮更讓他痛!
秦陌寒的眼瞳有些微紅,沉聲道:“不行,哥,雖然咱們不是衝著名聲來的,但是,沒有必要為了那些肮髒貨……!咱們,是秦家後人!”
秦齊手指在嘴唇上一豎,輕噓了一聲道:“寒哥兒,你還是太老實了,我沒說咱們要故意輸。”
秦陌寒瞪他。
秦齊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讓杜仲潛入了烏旺大營,鼓動烏旺派兵繞過漠北城,往下攻擊,我們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動,讓他們直襲而下,到關口去轉悠一圈。”
秦陌寒眉頭一挑。
秦齊笑著接道:“你那,也要上折子,說是糧草不齊,你隻能帶兩三萬人馳援,但是呢,在陰山被人堵住,打了個拉鋸戰,最後隻能退回甘州,再整大軍。”
“那羅戰呢?”秦陌寒沉聲問道。
“羅戰那糧食本就不夠,便是想快速出兵也不可能,而且,我想楚瑜對羅戰多少是有些防範的,隻怕不會讓他帶多少人。”秦齊淡聲道:“而且,他那裏的位置敏感,隻怕一出兵,柔然人便也會動,就會將他牽製在河套那一帶。”
羅戰跟他們也是多年的默契,最初聽到消息肯定會著急,亦會帶兵出來,隻是,他那還真不像甘州和漠北,現在軍糧裝備都不足,再快,也要個幾天。
而隻要這幾天,他聽到柔然人是圍城不動,便會知道有情況。
按照羅戰的性子,他會看秦陌寒怎麼做。
如果收到消息,秦陌寒被牽製在了陰山,他自然就會被牽製在河套。
那樣,就是三州都戰火紛飛。
想來楚瑜會被那些戰報給弄得灰頭土臉。
“哥,你什麼時候想到的?”秦陌寒細細的思考了一番,問道。
在他們剛見麵的時候,他還隻說要給京城好看,在那山崖之上,也是說讓烏旺圍城。
現在這樣打,可和前麵預訂完全不一樣。
秦齊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條。
那是,在他和顧欣悅一起洗澡,洗出火花,再又洗澡,再又出來後,從差點被大鷹鷲給吃掉的紅鷹爪子上解下的紙條。
那是從京城飛過來的紅鷹。
紙條是常公公所寫。
字跡非常潦草,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