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之時,杜仲還是本能的將顧欣悅一扶。
強製控製著身體,跪坐在了地上。
“杜仲!”顧欣悅叫了一聲。
看著他身上那好似蟲潮湧動的肌膚,驚愣了眼。
“姑娘,快走!”杜仲厲聲喝了一聲。
胸口如同被萬針刺入,那些聲音衝破了禁止,沿著他的血脈,沿著那些在他身體裏湧動的血蟲,逼迫著他最後一點神智。
而維持這點神智的代價,便是那些血蟲更加興奮,湧動得更加厲害,在他的血肉筋脈裏麵歡快的湧動。
隻要他再繼續抵抗下去,那些血蟲便會咬破他的血管,衝進他的心髒……
那樣的痛苦,便是鐵人都受不住。
而隻要受不住,他便會成為傀儡。
“杜仲……”
顧欣悅細細的喚了一聲,想伸手去扶他,卻是被杜仲將手一打,更加嚴厲的喝道:“快走,姑娘!”
“橋要塌了!”
顧欣悅剛想再問到底怎麼了,就聽得腦中超腦叫道。
轉頭一看,就見一道碎紋從石板路蔓延而來,一直衝著那石橋而去。
石橋最窄之處隻有三十公分,這種裂紋隻要延伸過去,便會整個的坍塌下去。
抓住了杜仲的胳膊,顧欣悅一聲瞬移,人便帶著杜仲移動到了石橋之上。
可石橋的寬度並不是一樣,她的視力又有限,再下一個瞬移,便差點落到了橋下。
還是杜仲一個探手抓住了石橋,一手摟住了她腰,再一個鐵板橋,翻身到了石橋之上。
回頭看了一眼那道已經衝上石橋的裂縫,杜仲抱住了顧欣悅,奮力往前跑。
他跑得極快,如風似電。
可內力震蕩之下,血蟲亦已經衝破了最後的阻礙,一條條的,沿著血脈,衝進了他的心髒。
在他的心髒裏肆意的鑽動。
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身體若風中之燭一般顫抖起來。
剛上了藥的傷口迸裂開來,鮮血形成了一條條蟲狀的流出,撕裂著他的血肉肌膚。
那樣的劇痛,讓他幾欲就此昏厥。
在肩頭的肌膚也被撕裂之時,杜仲突然叫了一聲:“姑娘,我喜歡你!”
隨著那聲不知道為何叫出來的聲音,劇痛更加猛烈,而杜仲的眼前又恢複了清明。
“什麼?”顧欣悅卻是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愛你。”
杜仲淡淡的,輕若風一般的道了一聲,借著那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腳在石橋上用力一點。
抱著顧欣悅飛躍過了最後那段,因為裂縫到達而開始崩塌的石橋。
隨著轟隆隆的巨響,整座石橋都坍塌,掉落下去。
而這動靜,又引得頭頂之上的群鳥們紛紛而下。
巨大尖利的長嘴,在火把的光亮中森森發亮。
杜仲落地之時,噴出了一口黑血,身體已經完全無力,可是在背後那些巨鳥翅膀煽動之下,依然奮力往前。
將顧欣悅給推進了甬道之中。
看著顧欣悅那帶了驚懼的麵容遠去,杜仲釋然一笑。
身體往後倒去。
一隻手又從那甬道中冒了出來,抓住了他的手,一聲瞬移之下,兩人便往甬道之中閃了進去。
狼狽的跌倒在了一起。
“杜仲!”顧欣悅翻身爬起,大叫了一聲。
“他身上的血很奇怪,好像是已經被蟲毒感染。”杜仲沒有回應,超腦卻道。
“你不是說時間不到嘛?”顧欣悅怒道。
“不是這些幼蟲的,這是,這是更加隱秘的,不,不是蟲毒,你弄點血進來,我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