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頭轉向的泡了澡出來。
牡丹又弄了一瓶子據說也是皇宮內造的乳油給她全身抹上。
然後讓她趴在熱烘烘的床上等待那據說神奇無比的乳油自然滲透進肌膚裏。
同時,還用據說是皇宮傳出來的手法給她按摩著。
按得顧欣悅一邊嗷嗷叫一邊問:“牡丹,你確定這是……嗷!”
這才幾天?你從哪學到的什麼宮裏傳出來的手法!
“這個,是以前在甘州,國公爺請了宮裏出來的嬤嬤教的。”牡丹哼了一聲道:“當年我學這個可沒少下工夫。”
還以為用不上了。
天見可憐的,我家姑娘總算要出嫁了!
國公爺……
顧欣悅的慘叫聲都停滯了一下,腦中,不覺又響起了,在那風雪之中,那老婦說的話。
那老婦最後說的那一句。
她說,因為顧和魁的那封信,那封他和安寧公主成親的信,所以,秦雲天才進的京城。
而秦陌寒的母親也才跟了進京。
雙雙,慘死在京城。
秦陌寒的母親……
不是杜夫人……
而是,被自己這個原身的父親害死的。
秦陌寒……早就知道了……
杜夫人不是他的親身母親……
耳中再度回旋起他低聲說的那些話。
將頭埋進了枕頭裏,顧欣悅的眼眶之中一片酸澀。
去年,她斬斷情絲,不惜那般傷害那個人,不過是因為,杜夫人是他的親娘。
而自己,是一定要找杜夫人報仇的。
可是,可是……
當初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
若是真的深愛,她其實應該去想,去追究那後麵的疑點。
她應該和他共同麵對,共同解決。
而不是那麼斷然的,就否認了兩人的未來,那麼決然的,斷了自己的情絲。
說起來,不過是那時,她本能的選擇了保護自己。
害怕再被傷害,害怕再被欺騙,害怕最後的結果是自己遍體鱗傷。
所以,她本能的給自己豎起了防護圈,用那個借口將所有的可能都誅殺。
看著他遍體鱗傷,看著他心碎,看著他痛到脫胎換骨。
隻是一再的,用那個借口來安慰自己,安慰自己說,自己沒做錯,自己是為了他好……
將他那片真心視若無物。
可她都這麼傷害他了,那個人,那個人卻對她說,不用在乎他,不用糾結……
他甚至,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沒有對她提過一句。
那個人,是知道,知道自己的心結,知道,一旦說出真相……
所以,他寧願自己受苦,也不讓她來承擔這種痛苦。
那個人,那般,那般,那般的……
“怎麼了?姑娘,真的很痛嘛?”
牡丹停下了手,帶了一些無措的看著,將自己深埋進了枕頭裏,淚水也依然浸透了枕套的顧欣悅。
“沒有,我有些累。”顧欣悅從枕頭下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聽著那帶了壓抑不住的哽咽聲,牡丹默了一下,拉過薄被給她蓋上,道:“那姑娘你睡下,我去外麵幫幫紫蘇。”
聽著腳步聲遠去,房門輕輕的關上,顧欣悅一口咬住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