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好似還滴著鮮血的披風。
便是覆蓋了一層雪花,也壓不住那逼人的煞氣。
飛揚之下露出的盔甲上麵還帶著斑駁的刻痕,反映著猙獰的冷意。
長槍上紅纓濕噠噠的掛在了槍頭,卻是掩不住槍刃那不知道吞咽過多少生命的寒光。
高頭大馬噴著鼻息,腳步一致的踏在了大街石板地上。
緩慢卻又沉重,集合成了震天般的響聲。
看著那隊沉默卻凜冽,看上去狼狽卻讓人能從心底戰栗的騎士,就這麼緩步列隊,在前頭那全身裹在大氅裏麵的騎士帶領下,從長街上慢馳而過。
大街上的人群紛紛後退,不光將大街街道全部讓了出來,連身體都不自禁的往廊柱後麵躲。
本是來看熱鬧的擁擠人群,居然鴉雀無聲。
直到那一千人的隊伍都走過後良久,才有人出了一口氣。
喃喃的道:“天啊,這是,這是得殺了多少人啊!”
這人聲音剛落,旁邊便響起了紛亂的喘氣聲,隨後,有人涼涼的道:“聽聞大將軍帶了五萬人,在戈壁與柔然人二十萬人相遇,雖然剩下不過兩萬人,卻是將柔然人給擊退。”
旁邊的人聲頓時又靜了下去。
這幾個月,漠北城的戰報是連番震動了京城。
但是人們關注的多是那場戰事的勝負,和由此引起的戶部震動。
卻少有人去想,雖然是險勝。
但是,秦陌寒是帶了多少人與對方交戰的。
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勝的?
直到現在,看著那些一個個都如同修羅煞神般的騎兵,才有那麼一點觸動。
秦桐眼珠轉動了下,見街邊的人已經少了,微微側身,低聲對秦福道:“可以了吧?”
這都慢慢溜了幾條大街了,臉都繃得僵直了啊。
“還沒到地呢。”秦福狠狠瞪了一眼旁邊鋪子偷從門縫裏往外瞧的人,看著那鋪子門啪的一關,咬著唇低聲道。
這大將軍可說了,今天就是要殺氣畢露,讓京城這些家夥們知道他們的厲害。
越嚇人越好,越張揚越好。
秦桐又將身子坐直了,保持著凶狠的麵容和秦福一起往周圍瞪去。
好吧,他本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青年,這麼嚇小孩,真的可以嘛?
而且,老這麼凶惡,人也很累的啊。
這麼想著,秦桐又朝左邊的吳山看去。
吳山瞪大了雙眼很是凶惡的看了回來。
他本是長得一個娃娃臉,不笑都帶三分笑意,這麼凶惡的瞪人。
讓秦桐差點破功給笑出聲來,忙憋住,低聲道:“吳山,你這麼用力是作甚?”
“老大說的,我們要越凶惡越好,等婚禮那天,讓我們去看守後院,誰敢鬧事,就這麼瞪死那幫家夥。”吳山磨著牙道。
當然,秦齊後麵還有一句。
那便是,表現好了,姑娘會給獎勵不說,他也可以考慮將他們看中的那些丫鬟送去漠北城,而不是星城。
這何牛拐走了采薇,張奇騙了牡丹,就他還光著呢!
婚禮……
秦福和秦桐同時瞪了吳山一眼。
又轉回頭看向了走在最前麵,便是用大氅裹住全身,也依然遮不住那身形削瘦痕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