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休沐,沒有幾人能過得開心的。
楚瑜在宮裏咬牙切齒,外頭官吏們各種商談聯合。
楚錚站在花園裏的小溪邊,看著那潺潺流水有些出神。
已經開了春,天氣轉暖,他穿了一件銀色錦袍,微風一拂,飄然若仙。
讓王爺的腳步都頓了一下。
“王爺有何事?”沒有回頭,楚錚出聲道。
“殿下武功又精進了。”王爺嗬嗬一笑,上前兩步,站在了他身後。
“夏閣老他們怎麼說?”楚錚依然看著那流水,淡淡的道。
“夏閣老說,避其鋒芒。”王爺笑了一下,道:“殿下真不知道那大將軍其實是秦家人?”
楚錚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
王爺啞然,呆了一會道:“也是。”
秦陌寒是真秦家人也好,還是假秦家人也好,現在秦家大旗一舉,再加上那個誓約書,便都成了真的。
何況,便是知道是秦家人,他們也沒搞得死秦陌寒。
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是看最近這段時間長老會的態度,想來,已經是碰了一個硬釘子了。
不過,王爺是不會再提出什麼搞死秦家,刺殺秦陌寒之事了。
二十年前,他那伯父就上了當,出頭當了領頭人,結果秦家就算完了,王家也損失慘重,別說什麼爭奪天下,便是躲避先帝的追殺都費了一番功夫。
“現在怎麼辦?”定下了神,王爺問道。
“聽夏閣老說的,避其鋒芒。”楚錚冷然一笑道。
“殿下?”王爺帶了一些疑惑的喚了一聲。
“這段時間,不要再提什麼立太子之事,如果有人提議,秦家既然要三州自理,那麼邊軍也不需要朝廷供養,便一起附議。”楚錚看回了流水。
王爺眉頭一挑,道:“那,皇帝?”
“楚瑜巴不得如此。”楚錚輕笑了一聲道:“那個蠢貨,心裏想的一定是,秦陌寒跟我是死敵,再怎樣都不會投靠於我,所以,要借用這個機會教訓一下秦陌寒。”
卻不會想,一旦他開始默認許可,那麼事情便是由下麵的官吏去做。
到時候,便是他後悔了,想給邊軍糧餉都不可能了。
楚瑜不過是想用這個手段來壓迫秦陌寒聽話,他就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邊軍完全跨掉。
他倒要看看,無錢無糧,那四十萬大軍,能忠心到什麼時候!
王爺細想了一下,撫掌道:“殿下好計謀!”
鎮南侯的軍隊不是一時半會能上來的,而柔然人要想鼓動,也要等到秋天。
去年秦州的糧食稅賦已經歸了戶部,這大半年,秦陌寒休想有任何收入。
隻要徹底斷了邊軍的糧餉,四十萬大軍根本撐不到秋天。
那時候,就算邊軍不嘩變,戰鬥力也有限。
對上柔然人和鎮南侯,便再無勝算。
秦家人……
果然蠢直。
占了一時的義氣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還有,楚瑜那人已經對蘇岑起了疑心,現在秦陌寒來這麼一出,隻怕對衛昭也不如以前那般。”楚錚淡笑了一下,道:“你列個單子給我,那些衛家派係的職位,看看誰接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