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府裏麵一片‘春光爛漫’。
顧家四房院子大門前,氣氛卻是有些尷尬。
三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口,卻是進不去大門。
顧三郎臉色黝黑的,瞪著那開門的老仆道:“我都不知道,我四房的屋子,什麼時候由五房的人來看著了!”
那老仆道:“這個老奴不知道,老奴隻知道這屋子現在屬於我家老爺。”
“來人。”顧三郎喊了一聲,一個跟在馬車後麵的小廝跑了過來。
“去,請衙門的人過來,我倒要看看,我這屋契還在手上,怎麼房子就成了別人家的!”顧三郎臉上帶了陰狠的道:“還有,也跟前頭鐵禦史府裏遞個話,就說我這五叔心可大,連自家嫡兄的家產都要強占,我倒要看看,這是那家的王法。”
小廝應了一聲,便準備往外頭跑。
街頭恰巧過來一頂轎子,停在了五房門口,擋住了那小廝的路。
顧五爺從轎子上下來,看了那小廝一眼,往四房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三郎回來了?”
顧三郎再是惱怒,可對方畢竟是叔叔,還是有官身的,隻能躬身一禮道:“是,見過五叔。”
顧五爺視線在門口老奴身上一轉,眼中閃過不虞之色,淡聲道:“三郎莫要著惱,本是因為去年出了事,太多宵小想要打顧家的主意,這屋子也進過賊人,所以為叔才派人前來看守,並且借了為叔的名義,現在,你們既然已經回來,屋子自然完璧歸趙,放心,這裏麵前些時候才打掃過。”
說完,也不等顧三郎說話,便轉身往自家走去。
他都這麼說了,那老奴也不可能再倔著不讓人家進門,隻能將大門打開,又將旁邊供馬車出入的門打開,讓馬車進去。
隻是在那馬車進去之後,低聲嘀咕了一聲。
顧三郎走在後頭,正好聽見了他那一聲,不覺神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老奴忙低下了頭,帶著小廝和已經下了馬車的丫鬟婆子去交接。
顧三郎走到馬車前,扶了自己母親下來,低聲在她耳邊道:“那老貨說,顧五爺馬上就是國公爺了,這裏的東西都是他們的。”
顧四夫人嗤笑了一聲道:“讓他去想。”
“母親?”顧三郎輕聲喚了一聲。
如今秦陌寒已經明說了不是顧家人,那定國公的爵位就沒有他占著的理,而其他房裏,二房的六郎蹤影不見,三房的二郎連宅子都賣了,他們家算是倉皇逃了回來。
隻有五房,顧五爺可還有官身在。
可要是真的顧五爺承了爵位,他們在京城都未必有好日子過了。
顧四夫人腳步頓了一下,輕歎了口氣道:“你趕緊的,去買個小莊子,咱們先搬出去。”
“母親意思?”顧三郎一怔。
這是不打算參與競爭國公爺的爵位了?
雖然他心裏明白,可是在聽說秦陌寒不是顧家人之時,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這想法的。
“保命要緊。”顧四夫人再度歎了口氣。
她本以為,那童家女兒是個重情義的,所以才決定去了冀州,想著自家帶了那麼多銀兩過去,兒子再好生讀書,未必不能再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