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齊蕭帶來的消息,無疑不是將她退下了無底的深淵。
“已經證實了,是威利堡,裏麵的人都燒成了灰燼,隻有一具屍體比較完好,經DNA檢測是炎烈的心腹金鍾。”齊蕭麵色凝重,卻又像是在複述新聞內容那般。
而他說出的每一個字,就重達千金,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無視她的傷痛,齊蕭一把撈起了她,拉著她鑽入車裏。
可葉雅琪就好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安靜得可怕。
“我已經找到你的母親了,說起來你和艾薇絲真是有緣啊,沒想到你們是親姐妹,難怪她和小雅這麼投緣……”齊蕭轉頭看向葉雅琪,發現她已淚流滿麵,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那都是炎烈安排的!
可是他已經死了啊……
想著,葉雅琪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清醒過來,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像缺氧的魚兒,她顫抖著手攀上齊蕭的手,痛苦道:“你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找他!”
不!他沒有死!他怎麼可以死!
他還沒有好好的愛她,還沒有好好的愛他們的寶寶,他怎麼能死!
齊蕭被她打擾得無法正常開車,他突的一踩刹車,車橫在了馬路上,他朝她大喝:“麵對現實吧!他已經死了,你最好的歸宿就是去你母親那裏,平靜地過一生!”
“不——”她發出困獸般的悲鳴,尖銳刺耳的叫聲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
齊蕭緊緊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旁安慰,她終於痛哭出聲,在哭泣中睡去……
去到母親身邊的第一年,她剪光了一頭長發,頭發樁緊貼著頭皮,因為她不想讓好不容易重聚的母親擔心,她的頭發已經沒有一根黑色的了。
去到母親身邊的第二年,梁冰和趙港生來了,從聖瀾遠道而來,帶來一個好消息,聖瀾已經解除戒備,齊琛已經伏法。
去到母親身邊的第三年,葉新死了,瑪麗傷痛欲絕,帶著孩子來到了她身邊。同年,林國平也被挖出過去的醜事,被A國的新任總統趙港生下令執行了槍決,這時,葉雅琪才想起自己被囚禁的事,心底卻一點也生不出害怕來。
去到母親身邊的第四年,艾薇絲和飛鷹結婚了,是在美麗的鬆江邊舉行的,可她卻隻能靜靜地看著,什麼祝福話也說不出來,不是不願說,而是說不出。他離去的這些年,她發覺自己已經找不到發聲的方法。
去到母親身邊的第五年,她在溫暖的夕陽裏看到了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他說:“小琪,我回來了。”
她朝他笑,仍舊說不出話。
他抱著她講述了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他花了五年的時間去安排手底下所有的財產,大部分都捐給了慈善事業,隻希望能洗清自己身上所有的罪孽。
因為五年前大火燒死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這些年他每夜每夜沒法安睡。
現在一無所有,他反而感到輕鬆。
她笑了,笑得如花兒一樣絢爛,卻柔聲安慰他說:“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