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水如煙(1 / 2)

生活不是一篇長篇小說,沒有完美的結局,浪漫的過程。口蘇是知道的。

當口蘇與薑微一起步出病房後。多年來未見麵的兩個兒時好友居然沉默了,似乎找不到話題來交談,亦或者,此時無聲勝有聲。

然而,沉默終歸是會被打破,如同破曉的終歸會劃破夜的黑暗,照亮整片大地。

首先開口的還是薑維,一如之前,兩人慪氣從來都是他先開口,這次亦不例外。他微微的抬起頭,帶著一絲笑,一如多年前,兄弟二人坐在一起談心時的表情。他說,“好久不見。”

三年,確實是很久了。莊瀮如是想著。三年前的一切似乎變得不那麼重要。時間果然是一個好東西,消磨人內心的一切,讓人變得沒那麼的仇恨。然而,多年來的獨處,他的心越發的冷漠了。對於眼前的這位好友,他真的很想用歡快的語調告訴他,是的,好久不見了。然而,如今出口的話語竟是冷冰冰的,不帶有絲毫情緒,“好久不見。”他看到薑維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如此冰冷的語氣,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繼續交談。話題如同潮水一般的被打開。他們漸漸的開始回憶。回憶那些久遠而又模糊的事情。

他們始終記得他們兒時的一件或者兩件,三件的事情。他們那個時候真的很小,家中雖然富足,卻沒有幾個玩伴。他們的身邊除了他,也隻有他。兩人時常會到對方的家中玩耍,一個不留意,時間便漸漸的消逝。如此,他們的童年過的也沒有那麼的不快樂。至少,他們的通話裏都是有一些美好的回憶。他們年齡相仿,莊瀮比薑維長一個月份。許是因為這個緣由,莊瀮似乎永遠都比薑維成熟的多。凡事莊瀮都在前,保護著他。

兩人漸漸的長大,初中,高中,大學。雖然兩人在性格上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然而,兩人的友情似乎永遠都沒與改變。若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他們之間或許還是如以前一樣。

說到底,他們如今這般,大抵是因為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到底是沒心沒肺?

薑維說,“你現在可好些?”對於莊瀮的傷勢他著實關心的很。

莊瀮道,“已無大礙。”依舊麵無表情的模樣。薑維隻心中一陣苦笑,卻還是問道,“聽說你們一家移民國外了,是去了法國?”

莊瀮點頭。

薑維繼續問著。“法國美女頗多,可有豔遇?”

“這個真的沒有。”莊瀮輕笑著。到底是為了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如此不入流的話語這會兒倒是都說了出來。

他們的談話或多或少都避免談到口蘇。或許兩人都不願意提及那些讓人覺得不開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至沉默。當兩人皆沒有了話語,沉默之後。空氣中似乎有出現了某種異樣的氣流。

忘記吧。兩人的心底似乎都有一道這樣的聲音在響起。

然而,前塵往事怎麼是說忘就忘得了的。那些誤會他終究是想要解釋清楚。他對莊瀮隻想說聲抱歉。如今,麵對著莊瀮,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可,即便是他有朝一日能說出口那又如何。說到底,他內心隱隱有一絲貪戀。希望那件事真真的發生。可到底是沒有發生。到底是沒有。

麵對著自己的情敵兼多年好友,莊瀮矛盾了。他始終記得口蘇說的那句話,我喜歡薑維,我喜歡薑維。這句話,如同夢寐一般糾纏在他的心中。她果真是愛著薑維。

可是他醒來時,手臂上溫軟的感覺是真實的,那熟睡後的麵孔亦是真的。她若是真的愛著薑維,為何還這般對他?一切究竟是何意?

此時的薑維,內心亦是一陣淩亂。他從來不知道昔日的好友變化這般的大。以前的莊瀮溫文爾雅,和聲悅目,然而,此時的莊瀮,桀驁的外表下亦有一顆冷漠的心。他深深的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他緩緩的開口,“口蘇一直愛的人是你。當年你突然離開,口蘇找了你整整一年的時間。”他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然而,“我直到你是看到了一些不堪的畫麵,然而,我隻想說,我與口蘇什麼都沒有發生。”